三千沟壑唱新歌(四)
(2023-10-19 07: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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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全县村村、户户门前都成了出入便捷的油路水泥路,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老百姓或步行或乘车或骑着自己的摩托车,随时都能按着自己的意愿出入乡里县里,我觉得过去那种一下雨就连续多少天稀泥烂套、泥里吧唧走不成路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看到三千沟壑里挡着山里人视线的弯弯山道被高标准的现代化公路拉直、再拉直;看到阻挡着山里人与外界距离的座座山门被四通八大畅行无阻的客运车辆轻而易举的打开,古虞的三千沟壑在我的眼前渐渐幻化成了一把巨大的琴:那一条条美丽的县级、乡级、村级、巷道油路水泥路就是那琴的弦,三千沟壑就是琴弦的支架,25万人民和县委、县政府就是那弹奏出动听乐声的乐师,山间随风舞动的河流、花草、树木、鸣叫着喇叭奔驰的大小车辆就是那欢快活跃的伴奏者,他们共同在奏响一曲曲歌唱新古虞的美妙乐章。
在美妙的乐声里,我的思绪禁不住飘向从前与路有关的故事里——部官乡有个西太臣村,因一条沟把村子劈成了两半,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人们从沟下面垒上来了一条能够通行的细腰土桥,土桥的南头接的是一面不太长的陡坡,陡坡是人们为方便从细腰桥经过开修的。陡坡南面有相邻的堡斜村、冀都村。有了这个细腰桥,人们访亲会友去县城办事都方便的从这儿经过。可若干年来,却时不时有人就从桥上掉下去摔死了。久而久之,这条桥就神秘起来了,说是有鬼魂在这儿把人往下推,或说是桥下有冤魂(用民间对此类情形的说法就是某某地方很紧),夜里人们都不愿意从这儿经过。10多年前,我在冀都村妻子的娘家因事与妻子夜里要返回县城时,岳母听说我要从这个土桥上经过,吓得连说“不能过,不能过,千万不敢从那儿过!”妻子历来敬畏神鬼之说,也是极力反对从那儿经过。但驾驶摩托车的主人是我,出了门,我还是要从那儿经过,因那儿路近得多。我说,那些人是因天雨路滑路窄摔下去的,何况,摔死后,家人已将他们搬走掩埋了,他们怎么还能住在桥下呢!快接近土桥时,妻子吓得坐在车后一句话都不敢说。车行至桥中间时,我故意喊道:“上来吧,坐车后面!”妻子更是极为不安。此后连续几个晚上我们都是从这儿过往,而每次岳母都是说不敢从那里过。平陆是沟壑纵横的世界,类似这样的路或者叫马鞍桥的路因摔死人而形成神秘的所在在哪个乡里都有。杜马乡的堡里沟,因沟大沟深天雨路滑摔死多人,人们正当午时都忌讳从那里经过。如今,这样的路都被加宽硬化,汽车都能风雨无阻过来过去。神秘的鬼魂之路随着“村村通”会逐渐淡出后人的记忆。
30多年前,我在关家窝村下乡。一天上午,从沿河路过来一个县上的车队去杜马塬观摩检查,但去杜马必须经过关家窝村,而要进入关家窝村就只有一条不太宽比较长的坡路,别无它途可走。此时,村里一辆装着满满一车玉米秆的手扶拖拉机正好抛锚在了半坡上。村里人见挡了车队的去路,就赶快埋头修车处理故障。带路的吉普车上下来几个人对几个修车人急促地连说,“快!快!快!”未曾想,几个老百姓不吃这一壶,偏偏磨开了洋工,还赌气的说:“车坏了,能由人?我们真的是修不好了,你们看着办吧!”最后,吉普车从手扶车旁勉强挤过去,像牛一样将手扶车拉上了坡,车队才过了这段路。几年后,在公社和村里的结合下,在村口另开修了一条车辆往来无阻的路,但一旦下了雨,车辆仍无法通行。大约是1988年的时候,县税务局因正月十五闹红火,由我领着去小涧北村借龙灯。返回时要从关家窝这条坡上经过去杜马税务所。但因路面早已被连日来的雪水浸泡的尽是深深浅浅的泥泞,吉普车的轮子干打滑上不了坡。于是,我们就全部下车在车后奋力地往上推车子。打滑的车轮甩得我们回身都是泥巴。那个情景真是令人狼狈,作协采风的大巴车从这条坡段经过的时候,这里已是平整的水泥路面了。在县政府“村村通”的战役里,全县像这样过去曾经窝囊的路况已是翻过去的一页了。
当然最令我感怀的是去小涧北村的路。因我是小涧北村人。最早年从小涧北来县城是没有任何公路的,要来县城,天不亮就得上路,一路曲里拐弯翻沟越岭几个小时才能到县城。后来沿河公路开通后,像我这样骑着摩托车擅长快速急进的把式,也需半个多小时。这条路险道甚多,仅大涧北小涧北两个村就有三个好小伙子先后摔死在坂坡村急弯道的沟里,当然还有摔伤摔残的。然而,时过境迁,现在从新开通的路上回到小涧北,无论骑摩托或开小车都只是10多分钟的时间,而且舒适安全。如今,由于出行的便捷,我会经常驾驶着自己的车携全家或上到杜马马村村南俯瞰着山下起伏的山丘、玉带般的沿黄旅游路、如镜的黄河水、水面上的黄河大桥、三湾白天鹅湿地、神秘的龙门关、与黄河接壤的太阳渡金鸡堡、美丽的三门峡市、远处似清非清的伏牛山,那种感觉和心境是无法描述的。当然,我更喜欢在三湾至太阳渡这一段的沿黄旅游路上留下脚印,因为我是这一带黄河岸边长大的,这里的千亩黄河滩,十里黄河岸,有我20多岁前诸多沧桑的故事!
我想以我改编的一首《信天游》结束我这篇词难达意的文章——
我低头向山沟
追逐流失的岁月
欢声笑语满山谷
不见我的童年
我抬头向青天
搜寻远去的从前
白云悠悠尽情地游
家乡完全改变
天鹅听过我的歌
黄河亲过我的脸
百合花花开花又落
一遍又一遍
大地实现我的梦
信天游抒发我的情
天上星星一闪闪
歌唱到永远
之东十佳作者奖;团结出版社出版30万字纪实文学《黄河的儿子》一
书;报告文学《走出宋家河的女人》获《山西农民报》征文优秀奖,
入选《河东文学》杂志;报告文学《一醉不醒的葛永刚教授之黄河情
》入选国内外版《神州》期刊;报告文学《从第一书记到荣誉村民》
发表于《山西农民报》专版;报告文学《重生》获“我的运城 运城
美文”主题征文大赛二等奖,发表于《河东文学》杂志;散文《黄河
岸边最美妻子》获运城晚报“七夕”征文大赛一等奖;散文
<</span>艳阳天>我的文学大学》获枣花文学社征文大赛二等奖;
散文《怀念狼》《怀念鬼》《怀念贼》入选三晋出版社《百位作家作
品集》;散文《幸运草》《平陆中条天路》《穿越世纪的感动》等发
表于《山西农民报》。诗歌《黄河,我的老邻居》发表于《山西农民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