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的儿子 第一章 断断续续的记忆
作者:王正选
辍耕记
011、三天两夜
儿时油坊闲游玩 今日油坊成要员
三天两夜不休眠 子厚技改有贡献
说罢粉坊说油坊。随着我的农民资历的增加,幼年看着别人在油坊干的活,也挨着我干了。早期的传统榨油是几个人推动一个悬挂起来的大树身子狠捣花籽饼榨油,就是父亲当年参加的榨油方式。到了我参加榨油的前几年,大队引回了液压榨油机,我正式参加到榨油的行列后,村里的能工巧匠宁子厚把液压榨油机的第一档改装成了电动机带动。每年榨油开始后,一般都是安排两班人,白天晚上替换上班,昼夜不停。先是把棉花籽磨成粉堆放在油坊外的水泥地上,再由油坊里的人用大框子一次次的抬进油坊,倒进大锅里蒸熟,再把蒸到火候的热棉籽倒进有专人操作的铁环里,再由人像打土坯一样捣瓷实,再把捣瓷实的花籽一只只放在液压机挤压的位置上,放满后,再由几个壮劳力轮流按压第一台液压机的手柄,挤压的力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再按压第二台液压机的手柄,直至把油饼挤压的流不出油为止。第一台和第二台液压之间的关系,就像开车换挡一样,第一次就像是在平路上开车,挂的是能跑得快的档位,第二次就像是上陡坡换个有力气的档位。宁子厚把第一档改成用电动机带动,这样榨油的速度就快得多了。在整个榨油的流程里,都是赶时间,争速度地紧张劳动,无论干活时间多长,都是这样的。油坊里因为蒸煮花籽,一直是热雾腾腾看不清人,因为大锅灶一直烧火,屋子里温度也高,加之是强体力劳动,尽管屋外是寒风凛冽,雪花飞舞,但在油坊里都穿的是单衣单衫,就这样,捣杵的和按液压机的都是满脸汗水。需要到屋外抬花籽的时候,也是单衣单衫冲出去,在凛冽的寒风里快速装好框子(俗称懒搓)把花籽抬回来。这每一种活我都是要干的,因为我属于强劳力。
这一年,生产队预先也是安排两班人,但根据进度,决定由我们这一班人把花籽榨完。因为榨油会把一身衣服弄成油衣服,觉得我们已经弄脏了衣服,不值得让下一班人来弄脏他们的衣服。就这样,我们在两天三夜里,连续作战,除过吃饭,一眼不眨,一分钟也没有停息的干完了需要两班人干的活。如此劳作,疲劳疲累是肯定得了。
为啥这一年一班人就干完了两班人的活呢?我现在突然想到是宁子厚改变了液压机第一档原动力而提高了工效的缘故。连续熬了两天三夜后,我以为回到家会呼呼大睡,结果反而睡不着了。
作者 王正选
笔名黄河风,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获2020年河之东十佳作者奖。出版30万字纪实文学《黄河的儿子》一书。报告文学《走出宋家河的女人》获《山西农民报》征文优秀奖,“利丰杯”征文二等奖。散文《怀念狼》《怀念鬼》《怀念贼》《清明前夕忆母亲》入选三晋出版社《百位作家作品集》。报告文学《一醉不醒的葛永刚教授之黄河情怀》入选《神州》期刊。报告文学《走出宋家河的女人》入选《河东文学》杂志。
个性签名:没有自己的流向,就不配称为河流
这篇文章原发表于10月3日,因至今尚未显示故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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