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黄河的儿子·第五章:杂记
作者:王正选
003、吃
我有个故事,在平陆近代史上,也许唯独只有我有。因为我在订婚后,妻子和她的闺蜜给我做的第一次饭,我就毫不客气把一锅六大碗饭吃个底朝天。我相信,没有几个人敢这样。
早年我在农村劳动强度特别大——每天早晚两次从黄河滩割草,再经五六里路挑回到牛的嘴边,一担草都在160到190斤,这样的苦活每年要连续干几个月;从菜园担挑120斤蔬菜经30多里路程送到三门峡和县城菜市场;担挑一百斤的红薯秧百里翻越中条山送到山北的运城大李小李村。如此繁重的劳动,可想我的力气会有多大?可想我的饭食量会有多大?到了电影培训班,我一人和五个人摔跤打架;那灶房的三顿饭只够我一顿吃;部官电影队在公社舞台院售票映出,让我收电影票。县城的一伙混混前来捣乱。我哪把他们放在眼里。我站在那里,微丝不动,一只左手就把那捣乱的小伙子提的双脚离了地。他们事后喊口号练沙袋,说要好好练工夫。我笑道,我练了多年的重担功了,你们打个沙袋就想有力气,实在是可笑。
一次在三门石膏厂慰问放映电影,石膏厂的汽车送我们返回途中,在三门沟一个上坡的拐弯处,天已擦黑,我和同事躺在车上的一只床上,在夏季凉风的抚慰下,正优哉地观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突然车来了个急刹车。原来是对面来了一辆50大拖拉机,大拖拉机一不让路,二不关远光灯,三不减速,直把我们正上坡的汽车逼得进了路边的排水道里。汽车司机气得随口嘟囔了一声,不料那拖拉机司机大吼大骂了起来。汽车司机因手刹不灵,脚刹不能松,只是头伸出车窗责怪对方不减速,不关大灯。我们在高处看着这一幕:显然是拖拉机司机仗着是当地人和他车上还有三条汉子,蛮不讲理,十分强横,那吼声在山谷里回荡。电影同事吓得俯卧不敢动弹。我对副驾驶位上的司机兄弟说:我们下去,口径一致,把他往沟里扔!此时,拖拉机司机愈发了得,站在路中间,大声吼叫威胁道:让你们今晚出不了我们三门沟!我一听此言,不仅怒火中烧,在高处大吼一声:什么出不了你们三门沟?!紧接着便一跃而下,从高空落到了拖拉机司机面前。我那时弹跳力特强。这个司机立马比我矮了一头。汽车司机兄弟一看我跳了下来,便冲了出来。我疯狂地大喊:把他扔下沟!司机兄弟也喊:扔!我们一边喊一边挽袄袖。对方形势急转直下,惊吓得不知所措,刚才的老虎刹那间成了病猫。车上的三个汉子一看不妙:他们的靠山眼看要被扔下沟了,便赶快下来给我说好话。但我们还是一个声音的吼道:扔下沟!扔下沟!此时,后面来了几辆过路的小车,车上的司机们过来把我们劝了回来。那个拖拉机司机觉得逃过了一劫,赶快溜了回去。我们便开始继续前行。汽车司机说:你咋那么厉害啊?我说:凭我的饭量我敢肯定他根本就打不过我,今天这个想出风头耍横的司机算是在他的同事面前出丑了。
由于食量大,下乡派饭在村人家中,吃一碗再吃一碗后,主人就不再很主动地为我舀饭了。我却起来自己去舀。没办法,不再吃一碗,要饿肚子的。
可是,无论食量再大的人,在一个特殊的饭局上都是要控制自己的。我却不然,能吃多少还是吃多少。
那年订婚后,我第一次去了妻子那儿。她让话务员帮忙做饭。话务员就做了一锅子面条。我也是毫不客气,把一锅六大碗饭吃个底朝天。还附加菜和馍。啊呀,吃的她们是,日月无光,花容失色。要知道,这是初相识后第一次吃她们做的饭。多年后,我风趣地说:谁敢说饭食量大是二杆子,那就找一个二杆子把这六碗饭吃下去。
饭量大就是饭量大,我不想做一个“懂事”的伪人!
你若不相信我这个故事,你去问她本人,她会绘声绘色地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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