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知青：大队统计-我的知青生涯(十六)
大队统计
作者：北疆知青
从大寨参观学习回来，我和生产队的队长立即将参观学习的情况向队里全体人员进行了传达和报告。力求借这个东风，开展平整土地，搞好农田基本建设，加快挖粪、运肥、施肥的进度。但不久，我被调入大队，担任大队统计员工作，负责定期向公社报送大队农业生产方面的有关数据。当时正值春耕之际，需要报送的数据很多，如新开垦土地、施肥的面积，春播进度情况，拟种植小麦、玉米、棉花、油料及其他作物面积等......
一开始，把我忙得团团转，工作理不出头绪。后来，按照前任被调走统计员留下的一份各生产队统计员名单，一个一个生产队去跑，上门联系，才逐渐地适应过来。一回生、二回熟，很快我就与各生产队相关人员混得脸熟。若是生产队统计员不在，我就直接找到队长取得所需要的有关数据。
说了半天，还没有向大家介绍大队的情况。我们大队是公社的先进大队，共有五个生产队，其中第五生产队是牧业队。这个队距大队有三、四十公里远的路程，以哈萨克族牧民为主。大队部除了大队长兼党支部书记外，一个管水员，管理全大队的水源，协调各生产队的配水工作。再一个就是我了，我还兼任大队出纳、会计、保管员、团总支委员一职，工作十分忙碌。其他人员诸如大队民兵连长、妇女主任等，平时都回各自的生产队里劳动。大队团总支书记、副书记都是由各生产队里的人员兼任，需要开会时，就临时召集大家在大队开会，研究布置工作，开展各项活动。
大队本部还有十亩地，雇用了一位老汉，带着两位姑娘进行耕作。其中一位王姑娘，除耕作外，每天还要为大队一头奶牛挤奶。平时这挤出的牛奶，大家都是分着喝。我来之后，大家都很主动让给我，我也就不推托和客气了。有一次，王姑娘来晚了，我就学着她的样子去挤奶，可能是弄疼了牛，差一点我就让牛给踢倒，吓得我再也不敢去学挤奶了。
当我喝着带有余温、微甜和浓浓奶香味的牛奶时，那感觉真是好极了（在生产队时，我还喝过一段时间的纯羊奶）。这样说吧，现在市场上走俏的“蒙牛”、“伊利”、“光明”等纯鲜奶，无论在奶的纯度，还是在奶的口感上都相差甚远。一个是吃天然牧草，挤出的是“绿色”牛奶；另一个吃得是人工饲料，挤出得是“速生”牛奶，且不说上市后，奶中还要配一定比例的水，二者如何相比？在喝奶这方面，我认为新疆农民很是幸福，每天可以喝到天然的纯奶；反之城市居民很是可怜，每天只能喝他们误以为是“纯奶”的牛奶。尽管现在买到的商品奶标签上，标注的是纯奶，但我每次喝时，再也喝不出当初在新疆知青时的那种口感了。
大队还有一匹马，放在第三小队代养，专供我和管水员之用。多数时间还是我在用。这是一匹枣红色的马，我很爱护它。我曾将平时舍不得吃得糖果放在手上，让它添着，看着它慢慢吸吮。久而久之，这匹马对我也产生了一种依恋的情结。有一次，我和公社王会计骑着马去牧业队查帐。牧民非常好客，将我们迎进毡房落坐。他们端来最好的水煮羊肉，还有用鲜奶煮熟的米饭，以及白沙糖等，招待远方来的客人。牧业队会计是一位漂亮的哈萨克族姑娘，她按照牧民的习俗，首先向我们每人敬上一碗酒。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而且是在哈萨克族毡房内，喝得是牧民自酿的白酒。不知酒精含量多少，度数多高，反正一碗下肚，我是头晕目旋，身体极度不适。好在头脑还较清醒，趁机借故出去，摇摇晃晃，稀里糊涂，不知自己干什么来到马厩，一头倒在我的坐骑旁边的草料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脸上湿漉漉的，睁眼一看，原来是我的马正在添着我呢！它仿佛在告诉我，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你怎么还在睡呢？事后了解到，王会计和牧业队的人正为找不到我而着急呢。我真为自己感到遗憾，怨自己因醉酒，而没能吃到诱人的水煮羊肉和香喷喷的鲜奶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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