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年代（114）

树上两个梢头果，细枝颤俺没够到。

仲仁故意显他能，桂花顶得他没招。

     这棵苹果树上有五个梢头果，打高凳的忘记摘了，我就想从树上把这些果摘下来。但是这个树梢前端太细，还没有小拇指粗，又没有分枝可以踩踏，我拼命够，只够到了三个果，梢头的两个还是够不到。

    “每宁，你往下压一下这个枝，我从下面够一下试试。”卢桂花说。

    桂花见我踩在这个枝上，枝条不停地上下颤动，她看着非常危险，怕我从树上摔下来，便出此招数。我压得这个枝咔吧咔吧响，但桂花还是够不着，这个梢头太高了。我不敢再使劲压了，怕把枝压劈了。

    桂花说，“实在够不着，干脆摇晃下来算了。”

    我见这两个大红元帅苹果实在是太可爱了，一个少说也得有七、八两，果园里这么大的苹果是不多的，着色又非常好，让人见了垂涎三尺。摇晃下来真是太可惜了，让人着实舍不得。我从树上下来，我要去找高凳来再摘这两个苹果。

    桂花说，“每宁，你可真够认真的。”

    偏巧这时，牛队长来到了树下，“杨每宁，树上两个这么大的苹果，你怎么不摘下来？难道你看不见？”他说。

    “这两个果是梢头果，本应该打高凳的摘。可打高凳的没看见，每宁已经摘下来三个，剩下这两个实在是够不着了。”桂花说。

    “够不着，只能说明她废物，看我的！”牛仲仁说着就爬上了树，他虽说个头和我一般高，1.60米在男子汉里算是末等的个头，但他胳膊比我长，所以我够了半天没够着的那两个果，牛仲仁下了点功夫就给够下来了。

    “怎么样？”牛仲仁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你光是咸盐就比我们多吃20年，你摘下来是应该的，没什么牛可吹的！”桂花不屑一顾地说。

    “卢桂花，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我和你说话了吗？你帮的什么腔！”

    “这么细的树枝，连个脚踩的分叉都没有。每宁够不着你却硬让她够，她要是摔个好歹你负得起责吗？”

    “她个头矮够不着，你一米七的大个儿为什么不上去够？你肯定够得着啊！”

    “你明知道我不会上树，还让我上去够苹果，我要是摔坏了，你吃不了可得兜着走！”

    牛仲仁自知他辩论不是卢桂花的对手，碰了一鼻子灰，没趣地走了。

    “每宁你看见了吧！对于牛耳朵这样的人，就得这样收拾他。他就是老实的欺负硬的怕。”桂花得意地说。

    我自知自己不能同桂花相比，桂花根红苗壮，三代贫农。只要她不想在牛仲仁的手下得到一官半职，牛仲仁是奈何不了她的。而自己头戴“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的桂冠，处处和牛仲仁顶撞肯定是不妥的。我除了外祖父去世时心情不好，牛仲仁说我没入上团闹情绪，我顶了牛仲仁一次，到目前还真没顶撞过他第二次。大家对牛仲仁的心狠手辣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像我这样家庭背景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和他顶撞的。我觉得自己选择离开果树队是最明智的做法，尽管这是一个无奈的抉择，惹不起难道我还躲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