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年代（四十）

苗圃地里洒汗水，苦练芽接迎难上。

从来实践出真知，三大革命是课堂。

四十、刻苦练芽接

    绿茵茵的山定子苗长势格外喜人，我们六个知青在曾向楠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苗圃地，开始了学习芽接。曾队长的技术是那样精湛、熟练，耐心地把着手教知青们，做出各种示范，我看得简直入了神。曾队长的每个细微动作都深深吸引着我，我恨不得把芽接技术一学到手。

    “你削个芽子我看看怎样。”曾队长微笑着说。

    这时，我心里有点慌，拿刀子的手直发颤，好容易削下一个芽子，还是个偏芽，我感到很惭愧，半晌抬不起头来。

    “不要紧，这是开始，练练就好了。”曾队长亲切地安慰我。

    我没有做声，但心里很不平静。这时，我深深感到：任何一门技术都不是轻易能够掌握的，不经过实践，不付出艰苦的努力，是根本不行的。从现在开始就应该抓紧一切时间刻苦练习基本功。

    吃完中午饭，我从中九区的苹果地里打了一把接穗，开始练习削芽，一把接穗削完了，我觉得比上午削的芽子好多了，但我并没有满足，又打了一把接穗，认真地削起来……中午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觉得收获很大。

    缠马莲在芽接中也是一道很重要的工序，吃完晚饭，我从墙边割了一把马莲，往哪儿缠呢？食堂的凳子腿是圆钢筋做的，粗度正好和砧木苗差不多，这可是个极好的练习工具。我从食堂借了一个凳子，在凳子腿上开始练习缠马莲，我觉得越缠越快，越缠越熟练，看来工夫不负有心人。正当我意犹未尽时，许莉莉说，“每宁，明天再练吧！该熄灯了。”我就把凳子搬到宿舍外面，借着月光继续练起来……

    第二天，知青们正式开始接苹果树，我一上午接了360多棵树，我起初并没有觉得太少，可是下班时一统计结果，我只比周欣华多接了20多棵，位于倒数第二。虽然没有展开竞赛，但每人每天芽接的数量都有案可查，我和大家一样，也不甘心落后。怎么会是这样？我很纳闷，心想，“我昨天中午、晚上都没休息，抓紧练习，难道就是这么个结果？”

    欣华对我说，“我知道你比我上进心强多了，我接多少是多少，我也不和她们比。你知道这次芽接选拔的都是什么人？都是粪叉子挠痒——硬手啊！就数我孬，我是因为干活心细被尹师傅选中的。你也不软，可是一开始芽接的名单中没有你，你们摘苹果时，尹师傅就给我们找来几把旧刀子，带着我们练习过好几次，你没赶上，我们比你先行了一步。听说二队的黎娜和郭星更是从早就开始练习。”

    “啊。原来是这样。”我决心迎头赶上去。A血型的人不服输的潜意识这时又在我心底占了上风，我绝不能辜负季队长和大家的希望，我仍利用休息时间抓紧练习。我知道黎娜是二队女知青中最有名的干将，干活干脆利落，所向披靡；俞春莺也是个有名的麻利手，她的被子一个月一拆，洗完晒干了一个多小时就能缝上，别人谁有这样的速度？她的麻利在芽接上是一大优势。郭星是芽接中唯一的男知青，但他也是经过二队层层选拔的强手，欣华说得很对，这次芽接都是硬手。在战略上藐视她们，但在战术上要重视她们，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这天吃完晚饭，我碰上了季队长，他关切地问，“今天接了多少？”

    “接了1008棵，比前两天有了一些进步，但还不是青年中最多的。”

    “没关系，越接速度越快的。”接着，季队长给我讲了许多芽接的基本要领、方法，譬如往下推芽片时手上要有感觉，觉出咯噔一下，那就是推到家了，再往下推就推过了，把它提上来，就要浪费时间。推不到家不能成活，俗称“枕枕头”推过了叫“缩被窝”，能够成活，但影响成活率。要想恰倒好处，手上的感觉非常重要……我听着听着，心里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