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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长篇小说《当年风华正茂时》第三章(5)

(2011-04-25 15:27:23)
标签:

知青文学

人文历史

文化

分类: 知青岁月

知青长篇小说《当年风华正茂时》

 

作者:云端

文章来源:中华知青网论坛

 

                           第三章 (5)

    冯伯母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天天照顾吴秀丽,伺候月子的事情就落到这几个男青年的身上。他们都极力想把吴秀丽的月子伺候好,但是他们只有火热的心,却没有坐月子人需用的东西,别人家再穷,还有几个鸡蛋和一把小米,可他们啥也没有。大家凑的那几元钱本想买点鸡蛋,可这大冬天的鸡都歇窝了,上哪儿去买呀!本地不产小米,更没法买到,只得用那几元钱高价买了几斤白面。他们做饭的手艺太不能恭维了,有时糊了有时生了,大家都能凑合着吃,可给坐月子的人吃就不能出现这种情况,年龄大的麻永顺主动承担起给吴秀丽做饭的任务。
    今天,麻永顺要给吴秀丽做面条,大家围在麻永顺周围各抒己见,都希望把面条做好,可还是把水放多了,加了几次面还擀不成面条。
    “你这是给吴姐一个人吃还是大伙都吃呀?”郑大根望着活好的一大块面问。
    麻永顺尴尬地一笑说:“水放得太多了,没办法只能加面。”
    “照你这种做法那几斤面两顿就没了。”郑大根讥讽地说。
    “扯嘛蛋呢?要不你来呀!”麻永顺不乐意了。
    “你小子肯定也馋了,想乘机喝碗面条汤”郑大根逗趣地说。
    被屈了心的麻永顺扎撒着沾满面的手说:“你要这么说我还不干了。”他本来就为没和好面着急呢,郑大根这么一说他更着急了。
    齐国建忙说:“别斗嘴了,吴姐还饿着呢,能做熟就行了。”
    “老九别走,怎么耍起小孩子脾气了。”郑大根嬉笑着拉着麻永顺的胳膊说。
    “别他妈扯蛋!”麻永顺甩掉郑大根的手接着擀面条。
    尽管加了很多面擀出的面条软的还是拿不起来,放到锅里立刻改变了形状,盛到碗里已没面条样了。
    郑大根望着碗中的面条又有话了:“这你妈哪是面条呀,就是疙瘩汤。”
    林解放扶扶眼镜看着碗中的食物说:“要是疙瘩汤还不错呢!确切地说应该是糨子。”
    事实在这儿摆着,麻永顺也没法反驳,但是对别人的指责,他心里还是不舒服:“是做得不怎么样,明天你们谁来试试吧。”
    “小群快给吴姐送去吧。”齐国建没有指责麻永顺,他知道就是这水平,自己要做,还不一定赶上麻永顺呢!但是让一个坐月子的人喝糨子一样的东西,他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贺小群把糨子一样的面条端到吴姐面前说:“面条没做好,你对付着吃吧。”
    吴秀丽端着碗,望着贺小群娃娃脸,心里热乎乎的,他知道这几个青年都不太会做饭,能做熟了就很不错了。她喝了口汤说:“做得挺好的,谁做的?替我谢谢他。”说着香甜地吃起来,她觉得这碗面条比世界上最美的食物都好吃。
    尽管吴秀丽不在乎吃得好坏,大家总有没尽到责任的感觉,都在挖空心思想办法让吴秀丽吃一顿坐月子的人应该吃到的饭。可是这种并不奢望的心愿,对几个两手空空的男知青来说很难实现,巧妇都难做无米之炊,何况他们谁也不是巧妇呀。
    贺小群拿着空碗从吴秀丽屋里走出来说:“吴姐吃得很香,她说谢谢麻永顺。”
    “谢嘛呀!吴姐那是客气——她还要吗?”麻永顺问。
    贺小群摇摇头说:“吴姐吃饱了,不要了。”
    麻永顺指着半锅面条说:“别看着了,咱们吃吧。”
    郑大根首先拿起一个碗,边盛边说:“尝尝麻师傅的‘糨糊’是嘛滋味。”
    “你不吃就拉倒,别他妈阴阳怪气的!我要是不把面活稀了你能喝上‘糨糊’吗?”麻永顺接过郑大根手中的勺子。
    郑大根被糨子堵住嘴没吭声。
    林解放喝了一口面汤说:“怨不得吴姐不吃了呢,这和‘糨糊’没嘛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比‘糨糊’咸一些。”说着突噜突噜地喝起来。
    虽说像糨糊,没坐月子的人吃起来也格外香,像是在吃美味大餐,大家谁也顾不得说话了。
    郑大根放下碗,觉得一股不舒服的味窜入鼻中,立刻说:“谁这么没德性刚吃完饭就放屁?”他在每人脸上都看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到贺小群脸上说:“准是‘崽子’放的。”
    “我没放,谁放谁是孙子。”贺小群一口否认。
    麻永顺冲着郑大根说:“其实就是你放的,别装好人来了。”
    没放屁的郑大根哪容这么说他,立刻反击:“就是你放的——上了好多年班也没买个塞堵上点。”
    林解放放下碗说:“你俩别指责了,我放的——屁乃人身之气,哪有不放之理。你俩就不放屁?你俩觉得不放屁就文雅了?”
    “嘿,你当众放屁还有理了?”麻永顺不愿听了。
    齐国建卷着烟说:“别说没用的了,咱想想辙吧,吴姐这月子做得也太清苦了,就这点面再有两顿也没了。”说着看看大家,希望在大家的脸上看出办法。
    郑大根说:“想嘛辙?一个字——偷。”
    麻永顺赞同地说:“我倒也想过给吴姐弄只鸡,做月子的人喝鸡汤最好——大补的。”
    贺小群仰着脸说:“我也想给吴姐偷只鸡去。”
    林解放接着说:“偷人鸡我总觉得不道德,咱是不是到社员家问问谁家卖鸡呀。”
    郑大根立刻反驳说:“ ‘坐山雕’讲话——还管他那个呢,再说买鸡你有钱吗?”
    林解放现在也是身无分文,无奈地摇摇头说:“要不到谁家借一只鸡?”
    “打岔呢?没听说借活鸡吃的。”郑大根笑着说,心想,真他妈书呆子。
    林解放也觉自己的想法幼稚,笑着说:“人为了生存没办法时,干些偷鸡摸鸭的事倒也无可非议。”
    齐国建说:“咱也别顾道德不道德了,先弄只鸡给吴姐补补是正事。”
    郑大根见齐国建也同意,立刻来了兴趣:“真是英雄所见、嘛同了着?”
    麻永顺笑着说:“不会还臭拽——略同,记住喽。”
    林解放也笑笑说:“嘛英雄所见略同,纯属小偷所见略同。”
    齐国建说:“别管是英雄还是小偷,今晚咱们就把这事办了,大家看偷谁家的合适。”
    贺小群立刻说:“偷那顺家的,那小子难揍儿,我朝他家要咸菜,他的脸耷拉的跟水似的。”他对不愿给咸菜的人耿耿于怀。
    郑大根说:“那就应该天天上他家要去,什么时候要的他脸上有了笑容,再去别人家要。”
    贺小群说:“那他该说咱们不要脸了。”
    郑大根笑着说:“咱们只要咸菜不要脸。”
    平时他们吃饭连就着下饭的咸菜都没有,只得厚着脸皮朝社员家要。初次要社员家都很痛快地给点,次数一多有的家就不乐意了,可碍于情面还是极不情愿地给点,脸色上当然就不好看了。毕竟他们的咸莱也不多。
    齐国建郑重地说:“咱不能偷社员的,他们都不容易,我看就偷于占仓家的,你们谁跟我去?”
    郑大根忙说:“大齐,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和‘崽子’去就行。
    麻永顺逗趣地说:“时迁这角色只有‘公鸡’去办最合适。”郑大根并不在意,说:“为了吴姐我当回‘时迁’吧。” 他还不知道‘时迁’在水浒中的角色。
    还没到后半夜,郑大根就要行动,他对已困得睁不开眼的贺小群说:“‘崽子’走啊!”
    贺晓群立刻来了精神,能为吴姐干点事,他总是很乐意。他揉揉惺忪的眼睛说:“走!”说着从炕上跳下地。
    “这才嘛时候,太早。”林解放说。
    “‘老汰’睡得早,这会儿都睡过去了。”郑大根早已耐不住了。
    齐国建说:“解放眼睛不好,在家吧,别人都去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不用。”郑大根手一摆说:“咱这是小偷小摸,人去多了反而不方便,你们在家瞧好吧!等我拿回鸡,你们抓紧收拾,争取天亮之前把鸡做好,早晨就进吴姐的肚了,等丢鸡的找来,他一点也看不出是咱偷的。
    “佩服,佩服。”麻永顺挺起大拇哥说:“‘公鸡’真是这方面的人才,安排得很得当呀,嘿嘿。”
    郑大根见麻永顺讥讽他,说:“今天我也培养你成这方面人才。”他回头对正要随他去的贺小群说:“‘崽子’就别去了,我和‘大鼻子’去吧。”
    麻永顺忙说:“我还是等着收拾吧。”
    郑大根脸一仰说:“不行,你要不去我也不去。”
    齐国建说:“要不老麻你跟着去一趟吧,小群太小。”
    麻永顺虽说年龄最大,可胆量最小,夜晚从不敢出门。他见齐国建指派他,说:“还是让‘崽子’去吧,我收拾鸡做鸡汤都拿手。”
    齐国建看一眼麻永顺说:“老麻不愿去我去,‘公鸡’走。”说着要走。
    郑大根拦住齐国建说:“不行,今天我非得让‘大鼻子’跟我去。”
    林解放此时也站在郑大根一边说:“ ‘大鼻子’你还是去吧,谁让你说‘公鸡’的风凉话呢。”
    麻永顺见大家意见一致,生气地说:“去就去,有嘛了不起的。”说着朝外走去。
    郑大根笑着跟了出去俩人钻进夜幕中。村子里传出狗叫声。
    时间不长在狗的追赶下郑大根拎着一只鸡, 麻永顺拿着一串烟叶,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走进屋。
    “快烧水收拾吧。”郑大根说着把鸡放到地上。鸡被松开脖子在地上还在蹬踹腿。
    麻永顺可没郑大根从容镇静,他喘着粗气说:“这些讨厌的狗差点咬着我!”说着把烟叶放到箱子上,腿软的站不住了。
    齐国建拿起菜刀问:“是于占仓家的吗?”
    郑大根遗憾地说:“于占仓家的狗太厉害,叫起来没完,还没等我到鸡窝跟前,于占仓就光着腚拿着手电跑出屋,我看没法下手只得走了。可我也没饶他,顺手把晒在院中的烟叶拿回一串,这回可够咱抽一阵子了。
    齐国建问:“这鸡是谁家的?”
    郑大根得意地说:“你不是说别偷社员家的吗,我一想不能空手回来,路过队长家时我就奔鸡窝去了,正好他家没狗,我很容易就掏出一只——鸡缓过气来了!”他忙去抓站立起来的鸡。
    齐国建一听是丁队长家的,立时感到不仗义:“怎么可以偷队长家的,那多不合适呀!”他拿着刀不忍向鸡下手。
    林解放忙说:“已偷回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等以后有钱了,再偷着往队长家鸡窝放两元钱,就像当年红军拿老百姓家东西那样。”
    麻永顺也觉齐国建想的太多,说:“ ‘眼镜’说得对,——‘崽子’快抱柴火烧水。”他又对齐国建说:“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说着伸手要菜刀。
    到外面抱柴火的贺小群刚走出门,又立刻返回来惊慌地说:“快把鸡藏起来,有人来了!”
    刚要杀鸡的齐国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拿着鸡站在那没有反应。还是郑大根机灵,忙拔起锅,拿过齐国建手中的鸡放进灶膛把锅又按上。
    丁队长手提一只鸡走进屋,他先看看大家又四处看看说:“把那只母鸡给我。把这只公鸡杀了给月子人吃吧。”说着把鸡交给齐国建。
    齐国建站在那儿,脸上只冒火,毕竟做了不光彩的事,偷的又是对大家不错的队长家,他连招呼都忘了打。
    郑大根忙接过丁队长手中的鸡:“谢谢队长想着吴秀丽。”说完尴尬地笑笑。
    “我的母鸡那?”?丁队长严肃地问郑大根。
    “我们这没母鸡,他们都管我叫‘公鸡’ ”郑大根假装糊涂。
    丁队长沉着脸说:“别跟我来这套、就你们那点事我还不知道?我听鸡窝有动静,还以为是黄鼠狼呢,我出来一看有俩人影,就知是你们干的。我怕你们把鸡杀了,忙抓只公鸡跟过来了,母鸡一开春就下蛋了,我还指着它换盐吃呢。
    “我们真没偷您家的鸡。”郑大根还想抵赖。
    “全营子都睡觉了,就你们这亮着灯,还说啥!”丁队长提高了声调。
    齐国建啥也没说,忙拔起锅把鸡从灶膛内拿出交给丁广福。
    丁广福见白母鸡变成只乌鸡又是气又是乐:“你们可真有两下子,把鸡藏灶膛里。”他看看鸡说:“不错,还活着,我真怕你们把它掐死。”说着就走,走到门口回过头说:“这只鸡吃完了我那儿还有一只公鸡呢,可别黑天去了。”说着融进夜色中。
    大家互相看看,谁也说不出啥,只有感动、敬佩和内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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