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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之殇
(2007-02-12 09:5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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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气叠句陶泥晚祷水湄黄河 |
做了许多梦
既虚幻又遥远
梦萦中千肠百结的那条
在破损的教科书地图上隐约而曲折
我用稚嫩的手指触摸着
蜿蜒划向泛蓝的东方
今天是一个心灵和河水的约定
一个夏日似乎承载着沉重的夙愿
隆隆的车轮从中原的腹地碾过
铁桥震颤着
金属铮铮的鸣响
黄河在我的脚下
是一片细腻的粥酱
已然没有水气耀眼的波光
中原的黄河
疲倦了
缓缓地拖曳着沉重的梦幻
齐鲁大地上平坦而开阔的黄河啊
如此的老态和龙钟
没有倒影的白色流云
没有飞架的七色虹桥
没有伟岸和卵石
没有澄清的水流潋滟
没有迅疾遏浪的木船
也没有鼓涨清风的风篷和白帆
没有肤色如酱的艄公
也没有沉郁的节奏和号子
黄河似乎没有了血液
澎湃激越的涛声渐于喘息
奔流千里的气势渐至消失
黄河如此这般的模样
是我于天地之间莫大的惊诧
黄河的琼浆饮进了我们的口腔
变成红色的血液在周身流淌
我们体魄的茁壮
已使黄河年复一年的羸弱而衰亡
黄河扭曲在痛苦之床上
使我悸然震颤
我永远看不到心仪已久的图景
黄河生命鼓翼的一路呼啸
三月熏风吹绿的宽阔夹岸
河道水湄在水一方的蒹葭苍苍
和黄昏疲倦下闭上眼睑的慵懒情状
我似乎遥望到黄河的古道已耸起了山陵
氤氲的水气弥漫成阵阵的尘埃难以落定
我已经不能奢求
我们的族群无力依偎在自然之中的萧瑟
黄河还能敲响晚祷的钟声
让我点亮一盏陶泥的油灯
再来用心端详黄河的容颜
请允许我采撷和编织
堤岸老青的繁蒿和油翠的桑柔作为花冠
轻轻放送于你流水汤汤的胸膛
我离去前短暂停留作长风和流水的吟唱
是默默地送别黄河最后的叠句
忧伤而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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