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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墨山水画《庐山观瀑图》创作再谈

蔡志远

庐山瀑布当以三叠泉瀑布最为雄奇，然而李白颂赞的瀑布则为香炉峰瀑布。李白在《观庐山瀑布》一诗写到：“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可以这样说，古今颂赞瀑布的诗当推此诗第一。我自小起就热爱此诗，并努力寻找此诗意境，匆匆四十余载，我上庐山秀峰观瀑布何止百次，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景象的确是遇到不多。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前，我坦率地说，竟没有遇到过。我曾如此想，李白当年看到的庐山香炉峰瀑布应该是非常壮观的，否则他不可能写出壮绝古今的瀑布诗；但是我所见到的庐山香炉峰瀑布却不怎么容易激动人心，可能李白所见的不是这一瀑布？十多年前的一个初夏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那时，正值小女初中毕业，为了帮女儿圆庐山观瀑布之梦，我与夫人携小女和她的一位女同学一同游庐山秀峰。到了景区，突遇大风雨。霹雳闪电，大雨倾盆，我和夫人只得赶紧选一亭中避雨，然而小女却与同学先我们上山去了，我们开始还误认为她们两人也会学我们样在前面找一个地方避雨。但她们的身影却意外的出现在滂沱大雨中的山腰，而且还在前行，我和夫人大为惊愕，便大声唤她们下山，奈何风大雨大，声音传不远。本来山路就陡峭，再加上雨大路滑，弄不好万一在山顶摔个跤，岂不有危险。于是，我顾不上许多，只得冒雨冲上山去。大约在离瀑布300米远近才追到了小女的同学，她选择了一个小棚子暂避。我那小女却独自一人仍冒雨往山顶观瀑布去了！我更急了，便叮嘱了一下小女的同学，叫她别乱走，然后加快脚步冲上山去。越往前行，风雨越大，路也就更滑，我扶着拦杆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上到山顶的拐弯处。发现小女正抓着藤蔓，倚着山壁进退不得。我心中是又喜又惊，喜的是终于逮着了她。惊的是此地风雨最大，不仅是天上的雨，还有瀑布溅起的雨；这风，这雨很可能把我弱不禁风的小女掀跑。我原本想逮到她后，狠狠呵斥她一顿。眼前所见，心里却忽然热乎起来，是为她的勇气和执着感到高兴。她童年时，我就要她背李白的《观庐山瀑布》，并讲解诗意给她听。这次上山，就是帮她圆观瀑布的梦。梦就在面前，她不顾风险冲上前圆梦，这一精神应该是值得肯定和鼓励的；如我加以呵斥，这只会打击她的积极性，对她今后成长没有好处。我理智地认识到这点，便赶紧上前，一把抱紧了她，她也抱紧了我，我们都没有说话，然后一同搀扶着绕过了拐弯处。

一过拐弯处，就是“观瀑台”，眼前突现的壮观景象一下就把我们心给摄住了：但见瀑布如条条狂傲的苍龙从双剑峰的山口之间奋力涌出，飞挂万丈，吐沬溅玉，咆哮狂喊，摧崖碎石，拔树断云，气势之壮，前所未见！整个场景真的是：神怪斗法天翻地覆，万马奔腾勇争头功。见此景，我只能是目瞪口呆，不仅胸中涌出豪情千丈，李白的诗意美也在心里涌动不止。是的，李白的诗是观此景写的，眼前所见足可证明。看来香炉峰瀑布壮观景象是有时间性的，也就是说在特大雨的初夏才会出现，平时则是难得一见的，特别是在秋冬两季，瀑布几近干涸。过去我没有找到在此处观瀑布的激动，原来是观看的时间没有选好。这时，女儿先我背诵起李白的《观庐山瀑布》诗起来，她用还略带稚嫩的嗓音背了一遍，当她背第二遍时，我也情不自禁放声与她一起背诵起来。

可以说，这次观瀑布是我此生不可多得的经历，回来后，观瀑布的景象历历在目，于是便想到将这一景象借画笔画出来，但不管怎样努力，都达不到效果，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缺乏才气。去年，为了寻找激动并画出李白的《观庐山瀑布》的诗意，我又故意选了初夏的一个大雨天，约了几个朋友再次上秀峰景区观赏香炉峰瀑布。这次雨水虽然没有与女儿观瀑布的那次大，但也不小，所以瀑布的壮观也还过得去。我这次观瀑布，内心非常愉悦，毕竟我又到秀峰报了一次到，又冒雨观赏了一次瀑布，领略了李白的《观庐山瀑布》的诗意美。晚上下山，路上我又和朋友大谈起当年与小女一道观瀑布的经历，并吹嘘那次际遇是上天的安排，是李白所邀。回到家中，独自喝了半斤四特酒，不觉耳热面燥起来；恰好笔墨纸砚趁手，便乘着酒意，掀开一张六尺宣纸，倒了半瓶墨汁，手持一只破笔放笔疾扫，不到一小时，竟“喷”就了一幅泼墨观瀑图。画成，胸中的豪情似乎得到了些许释放。趁灵感上来，还题了一首诗于画上；诗题的是“松古壮奇峰，风寒锁蛟龙；长天今掀翻，万马争头功！”自感作这幅画，的确是有感而发，才做到了痛快淋漓，这比前几年刻意画的那些画实在要好许多。第二天，便邀请一同前往庐山观瀑布的朋友雅赏，并得到了大家肯定。后来我还花钱将画装裱了出来，并写了一篇文章《用大写意法“喷”出李白观庐山瀑布诗的意境》，并在博客上发表了。想不到经我自个儿这么一宣传，竟引起了朋友的注意。不久，画被一好友“勒索”了去。近日又有另一好友要我画同样一幅相送。于是我只得找来照片，依样画了一幅；虽然做到了形似，但豪情却不足。看来，作画和作诗一样，激情过了，是怎么也找不回来的。我真有点后悔将去年那幅画送人，但已经送了，是不好意思要回来的。

今晚趁着酒兴又画了一幅，感到似乎比前几日画的要好一点，于是想到再写文章谈谈创作体会，以巩固成果。另外，并将上次画这画的“前因”也顺便介绍一番。《庐山观瀑图》，我已经画了三次了，后两幅肯定没有第一幅好。第一幅好在那里呢？我自认为做到了三点：一是狂，因为当时醉酒，是自觉不的自觉将狂草线条入了画。二是泼，是恶墨乱泼，无拘束，却又墨色丰富。三是野，没有遵循那家路子，也不拘章法，一味乱画，却野出了个性。当然，说这画好，只是相对我自己的画而言，不敢与大画家的画相提并论。

为了通过此画来确定自己今后的山水画风格，故将今晚作的这画的整体与局部都认真拍摄了下来，一并做一个展示，请朋友结合我已经发表的那幅对比看看孰优孰劣，并予以正腕为感。

http://s3/middle/4a99ac9fgb93e172ce3e2&690        局部 （飞瀑）

http://s16/middle/4a99ac9fgb93e24767a3f&690        局部 （观瀑诗人）

http://s15/middle/4a99ac9fgb93e3923490e&690         局部 （水口）

http://s5/middle/4a99ac9fgb93e52f0c204&690        局部 （山峰）

http://s13/middle/4a99ac9fgb93e632d598c&690        局部（泉）

http://s12/middle/4a99ac9fgb93e703f134b&690          局部（松）

http://s10/middle/4a99ac9fgb93e786b6109&690            局部（书法）

http://s15/middle/4a99ac9fgb93e88e2f14e&690         局部（石松）

http://s15/bmiddle/4a99ac9fgb93ea809cb0e&690       整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