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体中篇小说

桃花香笺十三篇

作者//围城居士

2．笺语问情

摩托云岭上倚霞亭内那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说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但这或者就是上天故意的安排呢？！上天要我在这倚霞亭内结识了一个名叫沈倩的漂亮女孩，上天要我因这奇遇而听到了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上天借着沈倩姑娘的手送一本厚厚的的信笺给我。

沈倩告诉我说，这信笺原本是要遵照姑姑的遗愿撕碎并投入到深崖的。她说：“姑姑在去世前的一个下午，乘人不备偷偷地把这个厚厚的包裹给了我，嘱托我在她去世后的一个星期后，拿着这一叠信笺来倚霞亭寻觅有缘人。并且，姑姑一再嘱咐我说，如果七天之后仍未碰到与之有缘的人，那就把这信笺统统撕碎扔到山崖下边！但是……”沈倩说到这里无声地笑了，语气明显地顿了一顿，说：“世界上也许真的有神灵呢！要不，姑姑怎么就一定算准了，在她身后的七天之中，真就会有人到这个亭子里来呢？”

“呵呵……”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头向亭子外面那夜色深邃的夜空望了去。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今夜月广星稀，是一轮充盈到极致的满月！但是，细细用心去看，你会发现她已经开始悄悄地亏减了，她那冰清玉洁的面庞，略略地有些消瘦，憔悴正于无声无息中一点点开始。

我笑了笑，也只能是笑一笑！说实在的，我并不相信什么缘分之类的鬼话，茫茫人海、大千世界，芝麻掉到针眼里，巧合的事情多了去啦！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不相信就去败坏这个沈倩姑娘的兴致，那样做，岂不是很残忍？！

沈倩姑娘却显得很高兴！为她终于能够完成姑姑的遗愿，也为她能够亲睹有缘人竟是一个与姑姑年龄相当的、富有爱心和责任心的男人。为此，她在谈话的中间总是不停地表扬和夸赞我，以致于在后来回家的路上，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竟小鸟依人似的挽着我的右臂，害得我一路上即洋洋得意又浮想联翩，忍不住问沈倩，说：“呵呵，小姑娘，跟我在一起你就这么放心？不怕我是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您？”沈倩两只手吊着我的胳膊肘儿，把身子探到我的前面来，歪过头看了看我，调皮地笑了，说：“您不是，您是个正人君子！而且，您别忘了啊，这会儿，您手上拿着我姑姑的信笺！姑姑可正在天上看着咱们呢，我不相信姑姑的有缘人会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呵呵……”我尴尬地笑了笑，阻止沈倩，说：“好了好了，这么晚了，不要鬼啦神呀的乱说！”沈倩的话一下子就打掉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浮想，同时也让我真就觉得后背有些发冷，就好象她姑姑的阴魂现在就跟在我们后边一样令我惊恐不安。

“大叔，”临到分手，沈倩一双清澈的眼睛里突然噙满了泪水，只听她哽哽咽咽着说：“这些信，大概是姑姑这一生最真挚，也是最私密的感情流露。姑姑已经去了，可我的姑夫还活着，我们这一大家人还都要继续生活。所以，除了您之外，我不希望再有第二个人看到这些信。你答应我好不好？”

“好啊，这是一定的……”我看了看沈倩，安抚她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要好好生活。”

“嗯！”沈倩点点头，接着自己的话头儿，继续往下说：“——而且，姑姑临终前也交待了，她说，即就是有缘人，您看完之后也得要去倚霞亭把这些信件彻底销毁……”

“我看完之后也得上摩云岭来把它销毁？”我看了看抱在怀里的包裹，又疑惑地看了看沈倩，问她，说：“这是为了什么呢？”

“啊，”沈倩回答说：“您的疑惑我也曾有过，听姑姑说，她这些信可从来没有给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看过，她实在是不忍这些文字还没有见过天日就被生生毁掉，但是，她也不想这些文字在这个世界上逗留得太久！给该看得人看过就行了……”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一边低下头重新打量着那个包裹，一边就随口问沈倩，沈倩却迟迟没有回答。

“这又是为…了……”我重复着自己的疑问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沈倩姑娘的身影早已经走出去好几米开外，任我怎么呼唤都再不肯回头……

夜，已经很深，我却毫无倦怠之意。今夜的我，注定要彻夜无眠！妻儿们早已安然入睡，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坐在书房里，呆望着书桌上那个浅桃红色包裹。依着沈倩所说，那包裹里面藏着一个女人最真挚也是最私密的感情。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份感情呢？我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一窥究竟的冲动。但是，我的身体却象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地摁在椅子上，越是想动就越是动弹不得。

“啊……”我低低的呻吟一声，费劲地从书桌边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口把大灯关掉，让整个书房就只剩下书桌上一盏台灯亮着。于是，除了书桌上那一捧橙黄色的、温暖的灯光，书房便完全地隐匿在黑暗里了，而黑暗是窥视别人隐私时最好的掩饰色。于是，在这黑暗中，我守着书桌上的台灯，就好象一个黑暗的旷野中守着篝火的人终于感到了一些安全感。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我，终于可以有决心，有勇气将书桌上的那个包裹打开来看！

我小心翼翼地撕开套在那个包裹外的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包得整整齐齐的、浅桃红色包裹。包裹一打开，先就有桃花淡雅的幽香迅速地弥漫了书房的每一个角落。然后，一叠装订得非常整齐的稿纸映入我的眼帘。我轻轻地捧起这一叠稿纸，任它散发出来的桃花香气越来越强烈地刺激着我的嗅觉。稿纸上的笔迹隽秀而且端庄，却又时常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地方，好象是被什么洇湿后留下的痕迹。

奇怪的是：这一叠稿纸，每一页都有浅浅的桃花水印——而且，每隔那么十几封信笺之后，总有一张质地相对厚实的信纸，这种信纸上的桃花水印似乎要比其它的明显一些。我用心数了一下，竟有十三张这样的纸。再细细地看了看这十三张特殊的纸，又发现：虽然每一张都是一个不同的年份，却是相同的月份和日期！十三张信纸就是十三个年头的历史。

“呀——！”我心里暗暗地叫了一声，重又急匆匆地翻看这一叠信笺，竟发现除了那十三张比较特别的信纸之外，其它信纸似乎也有特点！譬如：以这十三张特殊的信纸为分隔，其它信笺正好都是十一封；又譬如：这些信件虽然年份不尽相同，但若将年度忽略，将月份和日子比较，你就会发现它们落款的时间又都总是相同或一致的，或者即便就是有那日期不同的，前后之间相差也绝对不会错过两天。

我终于明白：这些所谓的信，原来竟是一个走进围城的女人，十三年如一日以固定的时间，以书信的形式记录下的真情实感，而这些真实的情感也许会和现实生活格格不入，本来是不可以随便示人的。但是，那个已经故去的女人，想要把这些感悟和体会与她在这些信件中始终念念不忘的一个男人分享，却若于没有勇气，抑或是没有机会把这些憋在心里的话告诉他。她不甘心自己到死都不能把这些体会告诉这个在心里想了、念了、疼了十三年甚至于比十三年还要长久的男人，才编造了这么一个寻觅有缘人的谎言让自己的侄女去帮她完成心愿。她实在是想得到上天的眷顾，让自己的侄女可以在倚霞光亭里遇见那个让自己惦记了一生的男人！——从书信上可以看出，这倚霞亭曾经是她和他邂逅且分手的地方啊。

但是，天意从来都不如人愿，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信笺却阴差阳错的传到了我的手里。这样想着，我便在灯下把那十三封特别的桃花信笺全部抽了出来，按日子排好顺序，重又仔细读了一遍，竟然发现：把这一十三篇桃花香笺一一连缀起来，竟也是一篇绝好的小说。

我不能把这么好的文字湮灭掉，我要把它发表出来，为了尊重死者，也为了沈倩与我分手时的约定。我把信件里所涉及到的主人翁的姓名以及信件的原文稍稍做了些改动，我希望我的读者们在与我一起分享这份情感的同时，也要一起祝福她在天国里的灵魂早日安歇！希望她的安宁不会被我们破坏。

我把信件按顺序排列好之后，拿起第一封信，再一次仔细阅读着，这是一封来自于上个世纪1986年8月12日的信，这一天正好是农历的七月初七，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情人节’。这封信是这样写的……

若然你好：

今天是七月初七，是我们传统的节日女儿节，按现在年青人的说法，今天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情人节’呢。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静静的夜晚，我突然想你了。而且，想你想得很厉害，以至于让我今晚彻夜无眠，以至于我不得不拿起笔来想要给你写点什么！

我们…分手……都快有十几年了吧？十多年来，我竟连一点关于你的消息都没有！这十几年，你究竟去了些什么地方？你现在又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些年，每每夜深人静，每每失眠，我就会想起十几年前的诀别。想起你听说我要和你分手那一瞬间的惊愕和痛苦的表情，也想起你于短暂的惊愕之后毅然决然地转身而去的背影。你走了，走得竟那样绝情，对于我和你分手的请求，你甚至连想都没想就默允了，却不曾问一问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你只说愿意尊重我的选择，希望我能拥有一份幸福，却不曾问我为什么要放弃亲爱的你！若然，我亲爱的若然，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舍弃你的爱恋么？！

呵——！你、你呀你，你这个傻子，你这个傻得甚至有些迂腐的傻男人！你怎么可能知道，对于你给予我的这份爱恋，对于上天给予我的这份美丽邂逅，我是多么想永远地保留下来呀。但是，造物弄人，天不假予！偏偏我就留不住这份真挚的情感。我那么冰冷地说要和你分手，其实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的。因为，就在说要和你分手的前一天，我…我……不小心弄丢了一个女人最最珍贵的东西，我已经无法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你了！

还记得我现在的丈夫么？那天夜里，那个下着绵绵小雨的夜里，是他，把喝了酒后有些微醉的我剥了个精光扔在床上，是他粗暴地结束了我的少女生活！当然，这也要怪我！我不该独自一个人去和他喝什么劳什子的酒去！但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在众多的朋友里，他可是我唯一当成哥哥一样的亲人来看待的啊。我一直都天真地以为，和哥哥喝些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他竟…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谁知道，我、我竟也迷迷糊糊地顺从了他！所以呀，古人说的可真是不错，酒这东西真真是色欲的媒人啊……

若然，在我的心里，我可是一直是把你当做自己最亲爱的的爱人来看的啊！这件事情发生以前，我一直都在憧憬着我们美好的未来呢！我以为那是早晚都要水到渠成的事儿！唯一感到可恨得是，我当初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就要失去你，这种感觉，是在身体被他侵入后的痛感中才渐渐明晰起来的！我不知道在这之前，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那一刻，我只能为自己的轻率而懊悔！我知道我会从此失去了你 ——因为，那刻骨铭心的、处女之疼痛让我固执地以为，我再也不配拥有你！

这些话，这些想法，也许会让现在的年青人听到后笑掉了大牙。但是，你也知道，我们那个时候的女孩儿可没有现在的女孩们这样开放。我们那时的女孩们，总是把这第一次看得相当重要！几乎可以这么说罢！那第一次就是女人们事实上的结婚证书……

“呵——”看到这里，我忍不住长叹一声，将信纸轻轻放在书桌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夹在手指上，将目光再次投向台灯以外的黑暗处，心想：“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从她的字里行间，我分明是看到了一个恪守传统的、善良的女子，但是细细咂摸，我又似乎可以从这些字的背后看出一些不安分、不甘心来。我的眼前，又浮现出沈倩在倚霞亭望着我的天真的眼神，我想起了她问我的那个问题。她说：“大叔，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尤其是女人，真的是把第一次看得那么重要，甚至于比真爱还重要么？”

我记得，我当时的脸上火烧火燎的，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沈倩的问题！只是低着头吱唔着没有回答。但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确是这样的！无论男女，总是会把贞操看得如生命一般重要的。我也一直以为：不管这是否属于封建思想，这样做对即将走进围城的青年男女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这个女人信上所说的，我还是能够理解。虽然，这也许会扼杀了许多真情实感！虽然，这也许并不是获得幸福唯一的、必要的条件！但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拿起信来接着读了下去：

亲爱的！啊——，我现在只能这样偷偷地在纸上称呼你啦。我最最亲爱的人啊！知道我曾非常非常地痛恨你的儒雅么？当你掉转身离开我远走他乡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交往！我们的交往一直都是那么的彬彬有礼！你和蔼可亲却从不肯主动地拉一拉我的手；你热情大方，却总是能于激情就要燃起的时候将自己的行为置之于‘礼’的克制之下！我恨，恨你这所谓的儒雅！恨到极处，甚至于恶毒地想：你是不是有什么性无能之类的毛病！（呵呵，你看，现在的我是不是变得有些俗不可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恨却不能持久！每每恨过之后，接踵而至的便是绵延不绝的心痛！亲，我是不是不能也不该恨你？！难道说，恨你，也就是在处罚我自己，蹂躏我的心灵么？我不知道，我只是痛着，不停地痛着……

既然不能恨你，那么，就让我想你吧！可是，亲，你哪里知道，思念才是更让人心痛的毒药呢！我甚至觉得，每想你一次，就等于是在用钝刀子捅自己的心一下，我的心已经因为想你而变得血淋淋的，变得千疮百孔！

人呀，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心里种下思念这枚种子，它就好比是火烧不尽的野草，一有机会就会生长和蔓延，它是要把我的心都变成一望无际的荒草甸子才肯罢休的么？亲，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想你！也许，这思念正是缘于之前你的那些被我所痛恨的‘儒雅’罢！也许，是因为我得不到你的爱恋了罢——那些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爱恋！

想起了那句被人们说得都俗不可耐的话——初恋时我们不懂得爱情！也羡慕如今的年青人敢作敢当的作风。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对你爱的拒绝，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牢牢把握住它，再不管它什么‘贞操’之类的鬼话，也不管旁人怎样看我，我…我只要你爱我！！但是，上天会给我这样的机会么？或者，换个说法，这个世界上会真的有后悔药卖么？人生真是一次不可以回头的旅程，一旦走过，一旦错过，便很少有机会可以重新来过！我怕我是再没有机会爱你啦！那么，就让我在这纸上尽情地宣泄自己的情感吧，让我在心里一千一万遍地说我爱你吧——虽然，这样做，似乎很肮脏很变态……

看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把信纸放下。因为，我已经隐约感觉得出来，这是一个女人对自己婚姻的不满和呐喊！从她的文字里，我可以感到，她大概是对现存的婚姻有所不满。我还隐隐地感到，她这不满一定是来源于对她现在丈夫的不满意。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婚姻本来就是一场风险最大的抵押，一旦押错就一定会满盘皆输，哪怕你就是离婚也会弄得两败俱伤！更何况，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又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现在年青人所没有或并不顾及的顾虑。那么，面对自己的婚姻她又会怎么做呢！我再一次拿起信纸来接着看了下去：

若然，你在那遥远的彼方，会感受得到我这一番心思么？你是不是又要说相互理解相互宽容这一类的话呢？你会不会劝我好好地和他过下去呢？我想，你一定会这样的。唉！我知道，人，就是这样一种怪物，愈是得不到得的，就愈想要得到！我也知道，真的就是如愿以偿的得到，我们之间亦未必就是当初那样的美好，毕竟，一切都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啊。所幸得是：上天还给我留下你这样一个美好的念想。让我在坚持不住想要冲出围城的时候可以思想思想。

我的婚姻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当然要承受它带给我的一切。但这并不妨碍我想你，你是我难以煎熬下去的时候唯一可以抬起头来看一看的光明，你让我在支持不下去的时候，能够想起还有一个人在远方默默地爱着我（当然，这也许是我自己的痴想罢了）！你是我永远的眷恋，有你曾经给予我的那一段美好的过去，即使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也会好好生活下去的。

好了，不写了！我现在的心情真的是好多了！我又可以继续这平淡而又冗长的生活了，谢谢你！

想你的雨欣

         于七夕寂静的夜！

                                               1986年8月12日

读罢这一封信笺，我不禁陷入到深深的思索之中。我在想：我们每一个人，自他落地成长的那一刻起，就都希望着自己早日成为一棵大树，渴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走进围城，能够成为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传承生命的完人。

而婚姻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也正好就是完善自己生命最直接的途径。但是，另一方面，许多人并不一定知道，婚姻它同时也是锻炼我们身心、重塑我们生命的、特殊的炼狱。当我们一旦选择了婚姻并籍此走进了围城，除了享受爱情带给我们的甜美之外，随之而来的，我们也就有了一份无法推脱。传承生命的责任。正是这份责任的担负，才使得两个本不完善的人——男人和女人有机会融洽并合二为一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这将是一个锻造与反锻造进行争斗的过程，这将是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在反复不断的抗拒和融合的行为中，慢慢完成生命融融归一的过程。

我们，从生下来就一直在追求幸福，岂不知幸福正是这炼狱般的磨难之后的劫后余生！是活下来之后为自己庆幸的感知！

人，是感情丰富的动物，又是最具理性的动物。人这一生，倘若是为情所重，则一定要经历九死一生的劫难，但倘若是太过理性，又必定是过得死水一潭波澜不惊且了无情趣！也正因为这样，人是最容易在感情与理智之间打摆子的。没有哪一个人敢于夸下海口说自己这一辈子就不会犯这样或那样的错误。

眼前这份书信，就让我有了这样一种隐忧，我真的担心这个雨欣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傻事来，接下来，她会怎样去做呢？她是只在这书信上发泄一下自己的郁闷，还是真的要走出围城外面去？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对她进行无端的猜测，还是让我们来看看她的第二封信吧！这封信是1987年8月30日写的，而1987年8月30日这一天也是一个七夕之日！——我说过，这个女子，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她的芳名叫做沈雨欣的这个女子留下的这些信笺，几乎都有其固定的日子的……

原创手稿      请勿转载    未完待续   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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