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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磃扶州卫国陈国宋体 |
分类: 历史评论 |
石碏杀死亲子石厚是大义灭亲吗?
文*心灵朝阳
春秋战国时代,各诸侯国风云变幻,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都会发生。就说这卫国州吁弑兄篡位之后,为了挟制国内的反对力量,便穷兵黩武,联合宋、鲁及陈、蔡四国,攻打郑国。结佯攻了一场,赚了一个“得胜”的美名,便班师回国了。然而,回国没有多久,州吁便被卫国老臣石碏设计杀死了。当然,同他一起赴黄泉的还有他的好兄弟石厚。可是石碏(音“鹊”)是石厚的亲生父亲啊!石碏不仅杀掉了二人,还差点亲自监斩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州吁回国后,也不知怎么治理国家。石厚知道要笼络人心啊!打仗要用武治,治国却需要文人。二人本来都是一介武夫,鲁莽篡位。一时束手无措。为了稳住人心,石厚向州吁举荐了他的父亲。州吁知道石碏在朝中很有威信,只要他支持自己做皇帝,那班文武大臣便没话说了!于是,点头,准奏。为了收买石碏的人心,还赠给他白玉一对,白粟五百钟。石厚回家劝他父亲出仕,石碏不同意,问石厚:“你们让我出仕,这是何意啊?”
石厚说:“孩儿受新君之命请父亲回朝廷就职!现在新君即位,国家百废待兴,朝中多有争议,一时人心不能收拢,请父亲想个好办法主持大局。”
石碏说:“诸侯新君即位,应该禀明周天子,得到周天子的册封,并赐给士大夫穿的礼秩冠服,国人谁敢不服从呢?”
石厚听后,忍不住说:“父亲说的极是,可是新君若是无缘无故去见周王,是不是有些唐突呢?必须有与周王关系相近的人帮着说说才好。”
石碏一听,便跟石厚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石厚恍然大悟,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到底还是自己的父亲啊!于是石厚便将石碏的话向州吁复述了一番。州吁一听,非常高兴。
原来石碏告诉石厚,卫国与陈国关系很好,而陈侯又特别忠诚于周王,因此周王非常信任他。你与新主亲往陈国,当面邀请他带你们一同朝见周王,让他帮州吁美言几句,这件大事就可以定下来了!事实上,这是石碏的一个计谋,陈国跟周王的关系着实一般,其实是他与陈国大夫子鍼(音“针”)关系甚好。哄走了石厚,石碏便拿刀子割破了手指,在绢布上写了一封血字书信,交给心腹下人,秘密送到子鍼那里。托他交给陈桓公。书中谴责了州吁弑兄篡位的大逆不道行为,自己年迈无力阻止逆子胁从,现在想联合陈国国君一并诛灭逆君叛臣。陈桓公接过子鍼转来的书信,看后无语。问子鍼:“你看这事怎么办呢?”
子鍼说:“卫国的恶人,与陈国的恶人有什么区别呢?现在这两个恶贼来到了我国,焉有不除之的道理?除之,壮我国之声威,何乐而为呢?”
陈桓公觉得有道理,于是便着手准备了。
不几日州吁和石厚如约来到陈国,见过陈桓公,便将欲请求陈桓公说合的想法告诉他。陈桓公安排他们到驿馆里住下,并约他们在太庙里相见。二人不知是计,州吁见陈国国君对他们彬彬有礼,又事事都想得特别周到,心里非常高兴。到了第二天,二人一齐来到太庙去见陈桓公。这时候,陈桓公正威严在坐在主位上,接待客人的礼仪们都排列得整整齐齐,站在两旁侍立着。石厚走在前面,忽然看到太庙门前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为臣不忠者,为子不孝者,不能入此庙!”石厚非常吃惊,赶忙问子鍼:“大夫,这牌子上写的是什么意思啊?”子鍼说:“这是我国先君的训戒,我们国君不敢忘了啊!”石厚也没有多心,过了不一会儿,州吁来到了。石厚扶州吁下车,然后站在宾客的位置。礼仪们请州吁进庙。州吁穿戴齐整,身上佩戴着美玉,手里捧着祭祀的圭,正要到庙里行大礼。忽然看到子鍼站到陈桓王的旁边,大声喝道:“左右听令,周天子有令,只拿下州吁石厚二人,余者皆免!”
子鍼话音刚落,州吁立刻被众军士拿下。石厚勇猛,闪身躲过,拔出腰间佩剑,正要厮杀一场!谁料他拔剑太心急了,剑反而象似被粘在鞘里,一时拔不出来了。无奈只能出手相搏。只几下便摞倒了两个军士。谁料夹壁里竟有伏兵,忽然间一涌而出,不由分说,将石厚捆绑了起来。那些拉着车子护送州吁的侍卫们,还在庙外面观望呢,竟然不知州吁石厚二人已经被擒。子鍼拿着石碏寄来的血书当众宣读一番,这才知道石碏借了陈国国君的手,将两人拿下。这帮侍卫知道大事不好,干脆一轰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陈侯绑了州吁石厚,正要将两人正法。却有大臣劝道:“主公,石厚乃石碏之子,现在我们不知他打算怎么处置他。如果我们把他杀了,卫国如果来问罪,咱们怎么给人家交待呢?”陈桓公一听有理,便将州吁囚于濮邑,将石厚暂且关押在陈国,赶忙派遣使者星夜飞奔卫国,向石碏请命。
石碏自从告老还乡之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门。这天夜里忽然接到陈国使者快报,知道大事已成。但命人驾车回朝与诸大大夫见面。众人上朝后大惊,不知石碏有什么最高指示。石碏等到百官到齐之后,方才将陈国使者送的信拿出来宣读。众臣知道州吁、石厚已经在陈国被擒,都同意将二人治罪。右宰丑请求监斩州吁,大夫都同意了。但大家又对石碏说:“州吁作恶多端,既然已经正法,石厚毕竟是从犯,就暂且免了死罪吧!”石碏听了这话非常生气,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石厚教唆在先,逆子大逆不道,我虽为人父,应有舐犊之情,然而,为一国之计,安能徇私?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甘愿前往,亲手斩了这个逆子!”家臣有一个叫獳(音“孺”)羊肩的,赶忙说:“国老不要发怒,臣愿意代你前往。”
州吁见到右宰丑,责怪他以臣的身份监杀国君,实在是叛逆也!右宰丑说:“弑君篡位之逆贼,休得胡言乱语!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州吁遂被刀斧手砍下头颅。獳羊肩见到石厚,石厚说:“我的死已是分内的事。我只想在临死之前见上父亲一面,然后,随便你们杀戮吧!”獳羊肩说:“我就是来代你父亲前来监斩的!如果你想念父亲,让我拿着你的头去见他吧!”
此后,公子晋从邢国被接回卫国。卫国才正儿八经地给卫桓公发了个大丧,公子晋即位,就是后来的卫宣公。石碏因为忠贞被封为国老,世代享受卿相之位。然而,石碏虽然铲除了弑君篡位的国贼,甚至对待亲子石厚,也做到了大义灭亲,在历史上得到了不少的赞誉。然而,终究州吁和石厚还算有些才能,如果不是鲁莽弑君,或许还能有一番作为。二人从此一去,谁料后来的卫宣公也不成器,不久之后也成了一个荒淫无道的国君。历名真是一个说不清的秘密。起起落落,谁对谁错。或许是卫国该当不能中兴,尽管石碏一番大义,却也难以挽回卫国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