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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小子’王大为（４）
(2007-04-24 18:5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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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为帽儿胡同洗衣盆狗叫声小狗 |
分类： 记忆的溪流 |
一楼搬来了后勤的王师傅，小楼里又添了些温馨。王师傅过日子精打细算，很是节俭，常常在下午五点后才去帽儿胡同的自由市场买菜，说那时候快收摊儿了，菜啊鱼啊，什么什么都便宜。
一天傍晚，我下楼倒垃圾，看见王师傅和侄女两个人，正围着家门口地上的大洗衣盆转悠，我低头一看，大洗衣盆里欢快的游着三条半尺来长的鲤鱼，改善生活啊，王师傅看见我笑着说，是啊，十块钱四条，明明四条啊，刚才还四条呢？怎么．．．王师傅的话说了半截儿，看见盆外边儿的水迹一路上了楼，忽然想起，刚才好像听到楼道里霹雳噗噜的什么声音，啥也没说我直奔了三楼，共用饭厅的门四敞大开着，王大为正趴在沙发上，铺盖在沙发上的大浴巾一大半卷成个坨，被王大为抱个满怀，我问，王大为你抱的什么呀，王大为冲我“喵”了一声，那语气像是“别管！”我说让我看看，它有点急了，呲着牙又“喵”了一声，很是有点不讲理，我说你是不是拿了王大爷的鱼，它没吭声，把脑袋别转过去不看我了，我说王大为，你让我看看是不是你拿了，我不说你，听了这话它才松了爪子，打开浴巾，一条半尺多的鱼躺在浴巾上，我乐了，行啊王大为，你挺有本事的，把这么大条鱼弄上三楼，挺能干啊，这条鱼今晚炖了奖励你！王大为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觉出自己刚才态度有点不太好，讨好的，使劲不停地舔舔我的手。
趁着天还没黑，我蹬上自行车奔了帽儿胡同的自由市场，紧赶慢赶，离着三五十米远就听见卖鱼的摊主扯着脖子喊：“甩啦甩啦，最后三条鱼啦，五块钱包圆！”“我包啦！！！”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我这一嗓子整条街都听见了，众目睽睽下，穿过大小摊档，我的车子飞奔到了鱼摊儿前，边喘着气边说：“我包了。”
两条鱼游进了王师傅家的大洗衣盆里，我说，是王大为拿了您一条鱼，拿一赔二，王大为不懂事儿，您多包涵。王大爷说这不行这不行，见我执意把鱼留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咧着少了一颗门牙的大嘴说这好啊，赶明儿还让王大为来拿，合适。
和小楼成九十度夹角的圆恩寺剧场的二楼里不知何时住进了男演员一家子老老小小，外加一只白色的小狗，什么和什么串的，连主人都说不清是什么种，比王大为高点儿，长短差不多，个头不太大，脾气有点硌，偶尔下楼转转，没家里人跟着时，小狗见了人溜墙根儿躲着走，但凡是和主人一起出来，脾气那叫一个爆，见谁跟谁吼，就好像谁都欠了它两吊钱，要账，那个嚣张，主人倒是很宠着，不管不问，随性。真真的应了那句老话，狗仗人势。
剧场的门楣形成了那边二楼的平台，没事时小狗常在平台上晒太阳。一天午后，我躺在床上看书，王大为趴在窗台上百无聊赖的样子。“汪！汪！”窗外的狗叫声让王大为一个机灵站了起来，不用看就知道，狗上平台了。“汪！汪！汪！汪！”的狗叫声越来越凶，像是冲着王大为来的，王大为微微弓着腰，后背上的毛竖起一条线，虎视眈眈盯着平台的方向，一动不动，“汪！汪！汪！汪！”王大为慢慢放低了身体像是要冲锋的战士，运足了气，“喵！！！”的一声儿，恶狠狠的，那一声儿像是从后腿上了膛射出去的一发炮弹，那边没了任何动静，接着王大为又发出了低沉的吼叫，没有高音，更多的是气声儿，发自肺腑的，低沉有力，我爬起来望出去，正看见那只小狗从平台上慢慢倒退着，一直退到门口，剩下个小脑袋和这边对视着，王大为猛地站直了身子，那只小狗的身体彻底没影儿了。
以后的日子里，这一幕常常发生。不管王大为在哪里，只要小狗一叫唤，王大为立马上窗台，王大为往那一站，狗叫声就停止了。后来，被人家的主人发现了，在传达室说王大为太野，欺负他们家的狗。
（待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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