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五月,结束了《家有九凤》的拍摄,和《巡城御史鬼难缠》剧组告了假就匆匆飞往米国,为刘教授做了二十天的饭,刚刚倒过时差就往回跑了。
很久没有接拍古装戏了,从接到《巡》剧本还穿着初家四凤那身儿老棉袄时就开始了美丽的向往,穿着金丝银线牵出的锦衣绣裙,一头乌发挽出千般妩媚,款款摆步环佩叮儿当,特别是那对纤巧精致的耳儿环,回眸流转间一颠一颤,颤出万种风情...直至在米国家中,那不小心浸到围裙上的点点油渍和番茄酱,也时时会在眼中幻化成青楼女子那风摆柳儿的长裙上的月季牡丹,刘教授看着我在油烟缭绕中扭着小腰儿舞动着炒勺,无奈的摇摇头:“又疯了。”
当我回到北京进入《巡》剧组时,心灵手巧的化妆师早已准备好一盒子漂亮的耳环,当中有一些是自己亲手做的,可挑来选去,但凡喜欢看上眼的多是要穿过耳朵配带的。我没有耳洞,这是化妆师万万没有想到的。“你两个耳朵上一边一个分明是有耳洞的呀?”“呵,巧了,你看到的仅仅是恰好长在那里的对称的两颗儿痣。” 临上轿现扎耳朵眼儿?“不行!”我断然拒绝了化妆师的提议,尽管各色美丽的耳环吊挂在女孩子们的耳朵上摇摇摆摆间对我有着极大的诱惑。美是可以美的,但不能带有破坏性,哪怕是在耳朵上打个孔,再就是对穿耳洞的恐惧,让我挺了十几年,没有动过那个念头。我钟爱手镯,木头的,石头的,还喜欢那些来自新疆西藏尼泊尔的银制手镯,配上同样来自西域的银戒指,大大的,可以带在食指上的玫瑰花型状的戒指,实在是美极了!再说那耳环,漂亮的都带不上,没办法,只得在少的可怜的三五个里挑选,那品质式样和北京那些繁华大街的地下通道以及过街天桥上的地摊儿上摆放的相差无几。我的皮肤是极其敏感的,那些廉价的耳环把我的两个耳朵夹的又红又肿,赶上一天拍上十五六个小时的时候,耳朵又肿又涨,烧的火辣辣的,直觉得两个耳朵大的快赶上猪八戒了。没几天的功夫,我的可怜的耳朵开始溃烂,每天涂过厚厚的药膏再用肉色胶带纸贴好,咬着牙把那对耳环带上,开始是钻心的疼,那小小的耳环似有千斤重,脑袋不小心转动快了,好象耳朵就不在了,再后来就麻木了,好象,耳朵真的就不在了。化妆师时不时的给我两句:“瞧你受这罪,打个耳洞也没你这么惨,纯数自个儿吓唬自个儿。”因为耳环的折磨,那里外三层的锦衣绣裙穿在身上竟也没觉得热到哪儿去,从六月到八月,我,小金花儿,就是这样摇着小圆扇儿,款款的美过来的。
无数次幻想着钉子穿过皮肤的一瞬间,我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跟着打冷颤,这个念头折磨了我很长时间,之后整整用了四个月的时间为自己下决心,期间不断打电话征询女友:“天哪!你居然没有耳洞?!”“不疼!”“一点儿都不疼!”为了以后拍古装戏,可以带上那些若人心跳的漂亮的耳环,想到红肿了一夏天的可怜的耳朵,我终于下了决心。
一直以来对穿耳洞的恐惧,偶尔使我对自己的心理健康产生怀疑,在大李段氏的博客里看到幸福小女人段氏竟然对穿耳洞也有严重的恐惧,想来有同样恐惧症的姐妹们应该还是大有人在,心理绝对是正常反应。好不容易动了念头却发现找不到去处。记得十年前街上到处可见穿耳洞的招牌,大大小小的商场凡是卖耳环的柜台几乎都有免费穿耳洞的,咋我一有念头,就集体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街上转了大半天儿,腿儿都遛儿直了,只好给女友打电话,得到的答复是:“哎,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到美容院看看!” 我不能再盲目地跑了,就近的报亭买了份报纸,坐在商场的台阶上查找美容院,一连打了六家电话都回答说没有这个美容项目,我问为什么这不也是美容吗?对方回答的倒是干脆“不赚钱!”我好沮丧,可不想就这么罢了,既是下决心要做的事儿,我就一定不放弃,今儿不在耳朵上穿俩儿洞决不回家。事儿就是这么巧,第七个电话就找到了!亚运村一栋高层的八楼,终于我完成了穿耳洞的心愿。二十块钱,左一下,右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个亮晶晶的耳钉早已嵌在我的耳朵上。
两个小小耳洞为我带来无限欣喜。对耳环的喜欢近乎痴迷,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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