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征兆,他突然举起了手里的耙子,五个铁齿像是被激怒的野兽呲开的僚牙,我吓得抱着脑袋掉头就跑,手里的棉花苞飞了一地,在我的意识里,我的腿在那耙子高高举起的瞬间就已经断了...一连串的骂声中我拼命的跑着,跑着,我清楚的记得,回头的瞬间豆大的汗珠在空中飞了起来,这让我想到,雨点落在飞驰着的汽车前挡风玻璃上时,绝不是向下,而是向斜上方划落,如果向下,一定是你的速度不够快!此刻的我恨不能36码的脚变成39,42码,可以帮助我快些更快些逃离这片庄稼地......
直到身后的骂声完全消失了,我才敢放慢脚步,早已累得两腿发软,上气不接下气了,回头远远的望去,田地里他的身影只有棉花秧那么点大了,从他舞动着的耙子可以断定,他的骂声并未停止,看他不依不饶愤怒的程度,我想,我至少摘了他们家老三的一双棉鞋吧......
完全被汗水浸透的头发愈发显的沉重,觉得脑袋出奇的大,胡乱擦过汗的手臂上红的黑的什么颜色都有,我想这会儿脸上的油彩一定和了稀泥,想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我的心忽的沉了一下,我发现一直在额头的右上方摇来摆去的簪子不见了!!!
天哪!不接戏了怎么办?!
这是天大的事故!我不敢想事情的后果,对我来说这比那耙子还要命,惶恐中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一定是刚才跑丢的,远处黑脸老乡的身影还在庄稼地里晃动,我不敢回去找,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偷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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