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头的“四面佛”。
默默的语塞感(2003年9月17日)
早晨,东东被窗外马路上刺耳的摩托车声吵醒。
我告诉他,夜里我就被它吵醒过了。当时迷迷糊糊的,加上这里楼层低,我还以为自己是睡在桥洞里呢。后来张经理告诉我们,泰国的小伙子喜欢把车子的排气管换成响一些的,释放噪音,越响越酷,于是街上就噪音不绝了。

这是我们住的饭店门口,摩托车手们正在等红灯。
下楼去吃早餐。
餐厅里,不同肤色的人在静静地吃自助早餐。
轻轻地走过去,看看有些什么品种:糖心鸡蛋、鸡蛋饼、凉面、热面、萝卜汤、米饭、咖喱糊、西瓜、木瓜、菠萝、咖啡、膨化食品、面包、烤香肠片…——还挺丰富的。
我们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正吃着,突然有服务生走到东东面前问:“Kafe or ter?”
东东不知这人为什么偏偏问他,是不是喝咖啡还要另外付费或给小费?不明白,也不“敢”问,于是默默地摇手不要。
过一会儿,另外一个服务生又过来了,问他的还是同一个问题,东东又纳闷,继续默默地摇手。
这次,这个服务生临走前将东东面前的茶杯反扣后离开了。我们在一旁看明白了,原来是东东面前的小茶杯不知何时翻成杯口朝上了,大概杯口朝上就是表示要喝点什么的意思。但问题是如果喝了还另付什么费吗?不知道,也不想多问。直到陈林来了,低声告诉大家咖啡免费,喜欢喝咖啡的小贺连忙默默地起身给自己倒上一杯,有点意思。
早餐后,去逛逛街。
出了门,不敢过马路。马路上出租车摩托车像飞一样,一辆接一辆,特别是摩托车又快又响,连弯道上好像都不减速,根本不让你有横穿马路的机会。而且泰国的行车规则是左行,感觉上也一时适应不了。

马路上左行的出租车摩托车像飞一样。
走到一处水果店,看到一种有许多毛刺的奇怪水果,想问问店主,开不了口。于是默默地拿出《泰语三百句》,翻到有各种水果名称的那一页请店主找给我们看。店主没有接书,倒是先起身走进店里,找出老花眼镜来戴上,然后在书上默默地找了半天,摇摇手,竟没有找到。
人行道上有一个像售报亭一样的建筑,里面贴窗放着一张展开的曼谷地图,我们靠近窗户前仔细看。亭子里一位穿制服的女士推开窗,用询问的眼光默默地盯着我们,于是我们问她“How
much?”,她以为我们问此地是在地图上的何处,于是用笔在地图上默默地给我们圈出位置。我们一看她理解错了,于是又重复一遍,这回她理解了,答:“free”。
不用钱?令我们吃惊,不敢相信,以为听错了,又问一遍,才知是真。
她问:“Come?”
我答:“Chinese”,她立刻拿出一张中文版的曼谷地图给我们。
泰人用泰语,汉人用汉语,英语则是双方“借用”的不熟悉的语言,所以泰、汉交往使用语言时双方都很“节约”。这对泰人来讲可能还感觉不到什么,而我们大老远的跑这来,什么都想弄明白,你说我问不了,这可有多难受。
通常,一个人日常遇到疑问,会通过对他人的询问、交流、思考来得到及时的消化理解。但眼前新事物应接不暇,却在语言交流上受阻,所以,就产生了一种思维习惯被强行阻断后信息淤塞的压迫感。
接下来整个这一天,都是在这种默默的但有强烈的说话欲望的张力中度过的,真憋死我了。

街头雕塑。
我在它的小街小巷中流连。
虽然我在心里也承认它们就是一些普通的小巷,但它们的每个角落为什么就是那么的吸引着我,没有任何理由。
想用相机摄下,但又不敢轻率的将镜头对人。
假如现在再让我去那里,也许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人就是那么奇怪。这仅仅是那种“异乡感”吗?
有印度血统的孩子。泰国有印度血统的人很多,这是在小巷中的随拍。
晚餐,张经理给我们接风。
晚餐后大家一起去逛帕蓬街。白天我们已经去过一次了,那时都是正常的商店营业。但晚上再去,就大不一样了,街头的小商品市场、街头小吃等一下子全铺开了。逛夜市的各种人种都有,街面上有跳舞的,拉客的,热闹得很。
去看看帕蓬街有名的“性市场”吧。
“性市场”共有三条街。第一条街,光是有人在外招客;第二条街,小姐们自己在店门外一字儿摆开,或坐或站,列队展示;这第三条街,小姐们干脆直接站在门口齐齐的大声喊口号,跟拉拉队一样。凡见有人路过,估计是哪国人,就用哪国话试着喊:“来呀、来呀…”。
附近还见到一条巷口,标着“BOYS”,据说是同性恋男妓场所。
不早了,你们继续逛,我一人先回了。
来到饭店大厅,平生第一次,单独地、主动地,面对外国人(饭店前台工作人员)喊出三个词:“four”、“one”、“eight”,柜台里便飞上来一把我的房门钥匙。
啊,多么神奇的咒语,跟阿里巴巴一样。

白天的帕蓬街。

夜晚的帕蓬街。

帕蓬的“性市场”,列队恭候。

帕蓬的“性市场”。有“领导”在给她们讲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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