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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一个大家都不确信的关于2012的“谣言”:根据玛雅人的长历法,2012年12月21日将是本次人类文明结束的日子。此后,人类将进入与本次文明毫无关系的一个全新的文明。玛雅人没有提到什么原因使本次文明终结。有一点看来很明确,这个终结日并不意味着大劫难的到来,而是在暗示一种全人类在精神和意识方面的觉醒和转变,从而进入新的文明。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觉得这种转变是瞬间的,在2012年12月22日的零分零秒,人类一下子忘记了过去,一下子成为下一个文明的缔造者。哈哈~~这个现代神话我喜欢。
再说说前几年一位刘先生提出神性诗歌、神性写作的事,他说“神性写作是回到起点的写作,神性写作强调速度,强度,意象的密集,强调正确和有益,准备将包括政治在内的所有存在纳入视野,在现代社会钢铁巨齿的重重咬噬之中重建艺术尊严;通过对艺术自身缺陷的克服去逼近宗教,重建诗歌艺术的庄严法相。”之后有人提出不同意见和见解,这里我无意介入这种似是而非的争辩,只是想告诉大家我是这样看待诗歌的:在通往或者说回归纯净的神性自然的过程中,诗歌是责无旁贷的途径和“天梯”。
曾经有一位学者把神话看做人类文化之源,他认为神话是民族命运的印记,是各民族甚至是人类文化史的启示录。他说,神话不是一种单纯的文学样式,也不是有意识的幻想性的叙事艺术,而是原始时代人类心理生活和社会生活的复杂结晶,是万物有灵观念下“人类童年”无意识的集体信仰的产物。我之所以认同他的观点,是因为文学作为文化的一种载体,不单单在集成讲述着神话,也在努力探寻和接近着神话,因为童年的东西是深刻的记忆,更接近人性的根本,而人性的本源来自神性。这当中,诗歌作为文学的童年,至今依然保持着这种探寻和接近。
在远古神话里,人神之问可以自由往来,宇宙间无有阻隔。世界各民族的“天梯”神话无不怀着最强烈的虔诚传诵着:神话中物体化天梯的种类繁多,有山,中国神话中的昆仑山,印加神话中的安第斯山等;有树,中国汉族神话中位于“天地之中”的“建木”,西南少数民族神话中的“马桑树”,有人造物:某种极长的绳索或人工砌垒的“土台”,以及《旧约创世记》上所载的“巴别塔”,即“通天之塔”。上帝因为惧怕人类通过巴别塔建造所表现出来的凝聚力,就施法破坏了当时人类统一的语言,于是巴别塔半途而废了。半途而废的原因就在于语言的变乱,这是人与神的又一次较量,这次较量居然涉及到了语言。
应该说,神性是人性高度“蒸馏”后的某种纯净,它被渴望超升的灵魂赋予一尘不染、永恒长在的气质。它作为人性的升华,在神话中激励着两种相反的运动:一种是神日益脱离非人形态及原始神秘气质,一步步地走向人类,“皈依人类”,以致不断人形化、人性化;另一种就是神日益“远离人类”。随着文明步伐的加快,童年的梦消近了。文明与野蛮日趋扩延的鸿沟,终使人们突然发现物体化的“天梯”本属予虚。
文明不断进化,辐射着它那淡而持久的光辉。神们也不断高迁,向尘世的苦难和无辜的受压迫者,举行一次次的告别仪式……世界变得日益空虚了,宇宙和人的精神就这样分裂了。天与地之间横亘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它实实在在,非人力可以超渡。距离感日益升华为朴实的崇敬心情。人们开始匍匐在地上,不敢仰视神圣,心中充满虔诚的原罪意识,同时又充满渴念:借助他物(如天梯)使自我升腾、净化。
神与神话这种既“向人回归”又“远离人类而去”的双向反运动,包含着一个逻辑上的矛盾,但却是真实的。神及神话的向人回归,并不是回归到实存的人、生物的人、自然的人,而是要回归到理想的人、灵魂的人、文化的人……,这是回归式的升华。备受平凡的人们崇拜的那些动物形态的古神们,并非降回到他们的崇拜者的一般水平及其生存状态,而是飞快地越过这些“凡尘”——甚至连短暂的停留都没有——迅速超升到明净而虚渺的苍穹上,成为远远高于现实人类的理想象征:精神的天梯出现了。这是物体化的“天梯”不幸断绝后出现的补偿和替代。
那么现在看来,这个精神的天梯只能是诗歌了,也只有诗歌可以“在暗示一种全人类在精神和意识方面的觉醒和转变”的过程中,在灵魂上给人类以指引和照耀。二十年前,海子在他的诗歌里也有类似的叙述,喜欢的朋友可以看看。说了这么多,有点玄,并且有点枯燥。当所有的预言都是以诗歌的形式出现时,这不能说仅仅是一种巧合吧?我希望看到这里的朋友可以记住这样一段话:
那一天,太阳在膨胀,大地在燃烧
大火沸腾了七天,大地震动了七天
大水瓢泼了七天,世界黑暗了七天
四十九天之后,第一个人走到地面
向天空摊开手臂。故乡传来声音
黑夜之后我们将要得到什么
仇恨消失,人类圣洁,精神灿烂
——【挽歌•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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