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九月,应该是秋高气爽,有着明净高远的蓝天。可这个九月的天空一直是灰蒙蒙的,气温也反复无常,忽高忽底,忽冷忽热。
军一直是忙忙碌碌的样子,特别最近几天,都是带着浓浓的酒醺很晚才回家。昨晚嘉嘉说,好象几天没看到他了。也难怪,每天他回来时,嘉嘉已经进入梦乡;早晨出门的时候,他还在梦中。
我笑说我们是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不知何时开始,我在很多方面变的淡然,麻木。不特意探听他的行踪,不在意他晚归与否,不再留意楼道里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暗夜里,也不轻易的担惊受怕;枕边没有他闻不到他的气息,倦意可以袭来安然入睡。
书上说好老婆要在男人进门的时候露出笑脸。心情不错时间还早的时候,我会告诉自己这样做。不扫他的兴让他心情愉悦。情绪不佳或时间太晚,那就对不住了,我可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没那好修养和闲情。当然,吵闹也都不是我想要的,再说吵闹起来我也不是对手。所以我只祈祷这种时候他不要招惹我,轻手轻脚,别扰了我的睡眠,各自为安。
生活好象没有痛苦,但生活有永远吗?永远有多远?我幸福吗?我应该相信爱情吗?这些,我都不能给自己明白或肯定的答案。歌云:生活,是一团理也理不清的麻。欲理还乱,说不清道不明,难分孰对孰错,就是生活的本质吧!
我给手机设置的开机语是“平淡是真”。某天发现军的手机上的显示的除了我和嘉嘉的合影外,还有“知足常乐”四个字。他倒是很合这四个字,身体力行贯彻执行着“知足常乐”的理念,享受着,快乐着。我既然明白生活平淡是真,自会坦然处之,简单一些,糊涂一些,让自己开心。如此,谁能说我的生活不幸福?
昨天,九月倒记时的日子,得知亲戚中一位长辈突发脑溢血住进医院重症病房的消息。
今天去医院看望,隔着玻璃看到老人的双手都被捆住。原来老人已经不能言语,心却是异常明白。他知道自己病入膏肓,难以治愈,不愿增加家里负担,想拒绝治疗。于是,一次次艰难挪动手,想要拔掉氧气管和打着点滴的针头,医生和家人不得已绑住了他的手。因为是重症室,看望的人都不能进去。病床上的老人气息虽然微弱,看到玻璃外的孙子,仍然激动,嘴唇不住嗫嚅。却是徒劳的,除弄出轻微的声响,发不出丁点清晰的音节。老人肯定心急,眼框盈满泪水。窗外的每一个人看了,也都难受。
下午,老人的家人在和医生商量后,开了些药出院回家了。想到老人一生勤勤恳恳,不曾有过片刻的歇息,临到生命的最后还在为后人着想,我真忍不住感到做人的悲哀。一整天,我也为此情绪低落。虽然说生命总会有尽头,而且老人已近七十,算得上高寿,靠药物让心脏保持跳跃,也只能是残延喘息。平时我和老人来往也不多,可想到不久他将从这个世界消失,一个曾经那么熟悉亲切的生命没有了,再也看不到了,如燃尽熄灭的烛火,不留下一丝一毫痕迹,感到无比伤感。
记得小时候有位老师对我们说:人从出生就是走向死亡。当时我们都觉得老师太过悲观,不该在学生面前散布如此言论。现在明白,老师说的话,其实是事实。除了悲观,我们别无责备的理由。再会保养健身有术的人,也终究难逃一死。生命不过是或长或短罢了,痛了笑了爱了恨了最后俗情都会了,化成灰。苦是一生乐也是一生,我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活得轻松快活呢?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更要学会善待家人朋友,爱惜自己,享受生活,做个从容有朝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