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环王：不能被轻视的巨著

今天在微薄上发了张照片，是我点了香拓，潗了茶，在看《指环王》的。微薄看到有人回复，表示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古趣”的意境且看着那“只是跟香啊，扇啊，茶啊，差太远”的书。我无意去评价别人的深浅，只能淡淡的说，我想他没有看过’The Load Of The Ring’的原著，或者，至少没有看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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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环王》是作为商业巨片的电影首次登陆中国的，大多数人也都是通过电影《指环王》三部曲首次了解到指环王的。《指环王》（英文：The Lord of the Rings）系英国作家J·R·R·托尔金的史诗奇幻小说，被誉为现代正统奇幻文学小说的开山鼻祖，亦引发了《龙与地下城》等类型的游戏与文学的兴盛。电影版《指环王》无疑在票房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也与《哈利·波特》等电影一同成为了奇幻电影的经典之作，然而与J·R·R·托尔金的原著小说相比，其深远的影响要远远小于J·R·R·托尔金的原著。

约翰·罗纳德·鲁埃尔·托尔金，（英语：John Ronald Reuel Tolkien， 1892年1月3日 － 1973年9月2日）， 英国作家、诗人、语言学家及大学教授，以创作经典史诗奇幻作品《哈比人历险记》、《指环王》与《精灵宝钻》而闻名于世。

托尔金曾于1925年至1945年间，在牛津大学潘布洛克学院担任盎格鲁-撒克逊语劳林森与博斯沃思教授，并于1945年至1959年间转至牛津大学墨顿学院任英国语言与文学墨顿教授（Merton Professor of English Language and Literature）。他是C·S·路易斯的密友——两人皆为文学社团“吉光片羽”的社员。1972年3月28日，托尔金获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颁授大英帝国司令勋章。

在我看来，《指环王》最大的成就，却不仅仅是被誉为现代正统奇幻文学小说的开山鼻祖的故事情节，而是J·R·R·托尔金在语言学上的创造和成就、创造了一个近乎圆满的英国神话历史传奇，以及小说中在诗歌上的成就。

众所周知，我们现在知道的英语主要有三大类词根构成，其中来自英语自身传承的词根只占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份额，而另外两大词根来源则是拉丁语和法语。正是这个历史原因造成的语言现状，使得很多学习英语语言学和英国文学史的人都赞同“现代英语是一门毫无美感的语言”，而更多的学习和研究都集中在了古英语上。

西方语言文字公认的最美的语言中，古希腊语、古拉丁语以及法语，都具有完美的韵律感和严格的词义，而这些语言的韵律感，往往都是通过神化相联系的诗歌传颂着的。《荷马史诗》不是子虚乌有的，她既是神话，也是历史，更是诗歌。优美的语言可以用吟唱的方式传递着知识，包括远古的历史和神话。我们吟诵着莎士比亚（英语：William Shakespeare，1564年4月－儒略历1616年4月23日或公历1616年5月3日，华人社会亦常尊称为莎翁；中国清末民初鲁迅摩罗诗力说（1908年2月）称莎翁为“狭斯丕尔”）的作品，吟唱着他的十四行诗和长诗，用有韵律的节奏欣赏着米尔顿（英语：John Milton，1608年12月9日－1674年11月8日）的《失乐园》（Paradise Lost），完美的韵律是他们的作品成为不朽之作。

作为一个语言学家，托尔金认为：“语言及与之关联的神话传说是不可分割的”，因此他终究对国际辅助语言持悲观的态度：他在1930年一场演讲“秘密的罪行”中对一群世界语的使用者说：‘你们的语言将产生一部神话’，然而在1956年他却下一个结论：‘沃拉普克语、世界语、伊多语及诺维亚语等等，诸如此类，均是枯萎死亡的语言，远比现已不被使用的远古语言死的还要透，因为他们的创作者从未创作任何世界语的传奇故事。’

也许正是这一种观点的支持，使得后来的托尔金在受到自己写的一个儿童童话的启发后一发而不可收，倾尽自己毕生的精力，把这个童话发展成为一个奇幻神话巨作，而与之相匹配的，是托尔金在古英语和其他欧洲语言文字的基础之上，创造出了一门几乎完美的虚拟语言，这就是《指环王》中精灵的语言。托尔金著作的流行对语言的使用，尤其是在奇幻文学类，已经产生微小但深远的影响，甚至是dwarves“矮人（复数）”和elvish“精灵的；精灵语”这两个原本自19世纪中或甚至更早一点就已经不再被使用的拼法，也在托尔金的复兴下广为现今的字典所接受，分别取代19世纪后dwarfs及elfish的拼法。其他如他所创造的新词eucatastrophe（救赎的时刻，或直译：“善战胜恶”）也在与托尔金著作相关的文章中经常被使用。

按照托尔金的观点，一个完美的语言，就需要有一个美丽的神话来传承。而这个传奇，就是《指环王》那史诗般的神话故事，关于这一点，我在我另外的文章《创造英国自己的远古神话》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8bca2f0100l8sb.html) 中有详细著述，这里不再多言。

《指环王》的第三个卓越的成就，就是书中包含着的大量的诗歌。吟读这些诗歌，你似乎找回了莎士比亚的韵律，找回了米尔顿的叙事风格。从汤姆·庞巴迪（Tom Bombadil，托尔金想象中的大自然的灵魂）充满快乐和美好回忆的叙事歌，到阿拉贡（Aragorn, 努曼诺尔人、刚铎国系嫡系皇族传人）和比尔博·巴金斯（Bilbo Baggins, 魔戒曾经的持有者，佛罗多的叔叔，留下魔戒给佛罗多继承。探险家、诗人、作家）富有人类对祖先的崇敬和敬仰的史诗，再到凯兰崔尔（Galadriel，洛丝萝林森林的精灵女首领）和埃尔隆德（Elrond， 精灵国度瑞文戴尔的领主，阿尔温的父亲）那充满预见和忧郁的预言，诗歌在整个《指环王》三部曲里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这些诗歌采用大量的古英语形式写成，那些被非英语因素破坏了的词语被创造出来的词语替代，恢复了英语在韵律上的协调和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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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p along, my little friends, up the Withywindle!

Tom’s going on ahead candles for the kindle.

Down west sinks the Sun: soon you will be groping.

When the night-shadows fall, then the door will open,

Out of the windows-panes light will twinkle yellow.

Fear no alder black! Heed no hoary willow!

Fear neither root nor bough! Tom goes on before you.

Hey now! merry dol! We’ll be waiting for you!

（摘自Bombadil的歌声：《The fellowship Of The Ring》 Book One: VI The Old Fo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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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evening in the Shire was grey

his footsteps on the Hill were heard;

before the dawn he went away

on journey long without a word.

From Winderland to Western Shore,

from northern waste to southern hill,

through dragon-lair and hidden door

and darkling woods he walked at will.

With Dwarf and Hobbit, Elves and Men,

with mortal and immortal folk,

with bird on bough and beast in den,

in their own secret tongues he spoke.

A deadly sword, a healing hand,

a back that bent beneath its load;

a trumpet-voice, a burning brand,

a weary pilgrim on the road.

A load of wisdom, throned he sat,

swift in anger, quick to laugh;

an old man in a battered hat

who leaned upon a thorny staff.

He stood upon the bridge alone

and Fire and Shadow both defied,

his staff was broken on the stone,

in Khazed-Dum his wisdom died.

(摘自Frodol的歌：《The fellowship Of The Ring》 Book Two: VII  The Mirror of Galadr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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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金穷其一生，以他对人造语言创作的热爱，发展出“昆雅语（Quenya）”和“辛达林（Sindarin）”，此两种人造语言的语源关系构成了大部份托尔金传说故事集系列的核心。对于托尔金来说，语言及文法，是攸关美感及谐音的重要元素，而昆雅更特别是以“语音美感”（phonaesthetic）的考量去设计；它的创造概念为“精灵拉丁语”，在语音上也是以拉丁语（Elvenlatin）为基础，并以芬兰语及希腊语为灵感来源。在《指环王》的电影中，基于这两种人造语言所拍摄出来的精灵族的语言美轮美奂，具有极高的语音美感，使托尔金创造这两种语言的初衷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后记：因微博评论而有感而发，回过头来还得感谢回复微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