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值多事之秋。微博上,右派公知阵营大战韩寒,大小文人吵成一片;报纸上,牛奶又出问题了,最坏的是我刚刚喝完第五箱;现实里,乌坎、海门风起云涌;电视上,高铁都时速五百公里了,即将快得像一颗子弹击碎公民的软弱与徘徊。云云。大智慧我无,小聪明我可有的是,除了缝些古怪衣服卖钱换米,得了闲我便在网上跟大家聊些安全而愉快的话题,例如:爱情是什么?这话题我刚刚早上还跟朋友在电话里聊过呢。
照我以前的结论,爱情是夜里破房子中的鬼,有是肯定有,但是不晓得几时会有。
今天画服装设计图稿时,苦心构思一只曼妙袖子的时候,忽然有了一个最精准的结论:爱情,原来它不是鬼,它是一件美丽的印花真丝绢纱质地的衣服,上面布满细碎的层峦叠嶂的波澜般的皱褶,每一道皱褶里都缀满细若游丝的金丝与如蜂鸟眼珠般大小的银铃铛编织成的花纹。轻轻摇动衣襟,珠玉般的细脆铃声便挟异域之香而来,美得脆弱而凄婉,有时宛若青青河岸春风摆杨柳,有时宛若梨花千树一夜绽放如雪云。它美得如此令人忧伤,纵然看一眼便令人难忘。可是,就算寻常女人遇见了,如此之物,售价必然不菲,且不论价钱,就算无需倾其所有,女人们也未必会要它。为什么呢?
因为它一洗就缩水,一穿就挂纱,既不能整烫,也不能折叠。
不能穿着买菜做饭,也不能穿着挤公车地铁。
喏,就算这全部不是问题,现在,我们上哪儿能买得到它?
又如,在没有遇到它之前,我们总不能光溜溜地等吧?!好吧,进入下一个结论:于是我们在无数平淡如棉质的化纤的弹力拉架的牛仔制成的背心裤衩子与大棉袄组成的日子里打发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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