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进入了服装设计创作的高峰,连续数日设计出的衣裙件件均维持在自已满意的状态,实属来之不易。一个人在阁楼上,孤独是无边无际的灰蓝的海,真好。我飘荡在海面敲着我的木鱼,脑子里却尝试构画出可爱而跳跃的连衣小裙,好好做出来卖钱。它们需要穿在人间的女子身上,像我的历任情敌们那样精雅而得体,不疯癫,绝对靠谱。尽管我生平最痛恨人们的造型靠谱。
有时候我从街南走到街北,也见不到一个不靠谱的人。神知道我有多失望吗?
人们一个个穿得严严实实,领是领子、扣是扣子、上衣果然是上衣、裤子果然是裤子,没有惊喜,没有意外,难道大家上街都是为了打酱油?
谢天谢地,神总在我即将对生活完全失望时,给我一点希望,将我从行将自杀的境地里拎出来,让我在东大街的街头拐弯处看到了一个流行美学的异数、超现实主义在服饰上的体现:一个风烛残年却依旧坚持走波西米亚路线的老年版狂野女郎,同时穿戴着色彩昏暗的二十多条不同款式不同年代组成的裙子构成的层层叠叠的离奇服饰,戴着一顶像飞船一样古怪的帽子,是用无数只脏乱的塑料袋搓捏做成的!哦,亲爱的,你不知道这是多么不环保的行为吗?她不理会我,低头蹲在墙角吃她的早餐——七八个馒头,却没有一只是完整的。阳光打在她的沟壑纵横的苍老的脸上,令我站在她对面许久不愿离去。后悔没有拎着相机上街,用我昂贵的镜头向她的自由而本真的生活、充满想像力的服饰造型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淡扯完了,裁缝要休息,裁缝没有嫁大款,裁缝明天要干一整天活儿换白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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