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波斯菊在电话里对我说,她不但新烫了头发,而且还“接”了头发,使之变长,从原来蘑菇头的“后现代派”女童,变成了波浪长发的狂野女郎。听得我口水嘀答,我不想做小裁缝了,我也要去“接发”,让卷发长至腰下,整成甜蜜的卡门,或者巴黎圣母院的艾斯美拉达也成。
她在电话里打着哈欠,表示认同,还不忘反问一句:
“不走吉普赛女郎路线,你认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就你那德行,玩得了城市纯情女生版吗?”
我哑口无言。想想却不服气,本人曾几何时,也清纯过啊。不信,请看照片:

那年我四岁。那年,我爸爸被人们称呼不是“老张”,而是“小张”。
那时候小张是个有志青年,继军官梦、音乐家梦破灭后,干上了一份当时认为体面的工作,业余时间喜欢摆弄相机。于是我们全家成了他的试验品。
此照由小张摄自小张工作单位的后院,我与弟弟刚刚捡破烂归来的情形。
自从发现破铜烂铁旧报纸可以卖钱后,我与弟弟狂热地随时敲开小张的众同事的家门,要求入室捡废品,令小张颜面扫地。原因很简单,外面的废品全让人家职业拾荒者捡完了,没捡完的也划入人家的江湖地盘,没点破烂界背景,上面没人,不是说捡就能捡走的。哎,哪行都不好混!
拍照那天,我记得是个丰收的日子。我们姐弟俩累得满头大汗抬着“战利品”送到镇口的废品收购站老头那儿,卖得了有史以来的最高价:2角4分钱。我分给了弟弟4分钱。
当我们无意中走入小张的镜头时,他让我们姐弟俩站直了,不要晃......
那天,阳光真好。我以为我是一朵永不凋谢的太阳花,快乐可以永远。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料想小张他们两夫妇后来接二连三给我生了一长串妹妹。从此太子换狸猫,造型低眉顺眼。
哎,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明早烫头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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