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克宗古城,每年我都去好几次.在不同的季节.
爱它,却又怕长久留下.不为别的,只是怕自闭症加重了,不利于归来城市.却又需要享受着失语的过程.
过客如此之多,是不是因为太快乐?!
去香格里拉的路途休息,公路边的院落里,晾衣绳上正"晾"着一只可怜的鸡.它一直住在离佛最近的地方,依旧逃不过被宰杀的命运.

黄昏时,抵达香格里拉,而我更喜欢它自唐朝始即存在的名字:独克宗古城.站在它肃穆的大寺前,夕阳正西下,暮鼓悠扬,全城沐浴在灰金色的光芒之下.

古城的边界,街心公园里, 整天横七坚八躺着或坐着一群群风华正茂的当地青年.他们的姿势令我想起了当年神出鬼没埋伏在青纱帐伏击鬼子的先烈们.
他们说,白天,在这儿一躺就是一天,静静想事情,蛮好哒.
青春充满了无尽知的茫然.未来是永远无法抵达的彼岸.这感觉,古今一般同.

枯草丛中,一把艳得眩目的花儿直挺挺竖着,美得像传说中的爱情.
我和朋友吃惊不已,轮流走上前去,掐叶片,扯花瓣,直到差点把它连根从土里拔起,才敢确定它是一株活的真正的花树.

花树边坐着一位当地帅哥.他沉思时的酷劲令人难忘.
居闻这小破孩儿年方十八,属龙,有两个弟弟一个姐姐,外加两个情人.

我注意到他敞开的胸襟里纹着图案夸张而简练的纹身,手法狂草,又颇有后现代风格.问他是否介意秀出来?他憨厚的笑笑,愿意满足我猎奇的愿望.任我拍个够.


离去的时候,才注意到,花丛的背后,是连绵不尽的坟墓.这整座山,全是坟墓.历朝历代,一直是独克宗古城的人们的最终归宿地.
都曾是个小婴儿,被母亲温柔地凝视过.也曾是青葱般的美好身体,在最好的时光,让爱人热烈抚摸过.然后是哀乐的中年,苦难而漫长的人生.最后,归于一把黄土,埋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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