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清洗绣片时,在一只陈旧发黑的小钱包中,发现这样皱巴巴的一张欠条:
“欠银钱八角,赵四”
纸质黄脆,字迹却无比清晰,用毛笔小楷写着,蝇头大。
轻轻漂洗后的这只钱包,,慢慢在阳光下透出它的鲜亮:
水绿底的荷包上精细地绣着一个在花丛中骑着马儿的男子,他还戴着螺旋桨款式的帽子,眉儿眼乱飞,一副轻狂孟浪劲儿。旁边还绣有一个小娘子,穿着绿衫红裙子,手中拿着小扇子,满不在乎的样子。
此赵四非彼赵四,这个欠人钱的家伙,肯定不是历史上某位名人的二奶。连八角钱也欠,简直比我还穷。不过他的债主用的钱包却风雅得很,绢质刺绣,啧啧,不是小户人家的架式。小荷包层层叠叠,有好几重机关。我掏了半天,指望柳暗花明找出点别的值钱物什:银票啊铜板啊什么的。没钱,情书也成啊————让我穷困中找点乐子。结果除了一张欠条,啥也没有。
我看这债主估计也就一小商人,穷吧,却穷讲究。
说来说去,怎么这样像我呢。
望望窗外,指望看着一弯明月,也好发点感慨。例如: 明月复明月,古今一般同。
只可惜,窗外雨绵绵,连颗星星也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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