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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2006-09-20 15:54:07) 后来,看在钱的份上,我做好了这件衣服.
就在今天.
我喜欢它:左边红得发紫的袖子,是从一件清代华服上剪下来的一块缝成,绣有一只红嘴水鸟寂寞地停在一截积雪的枝桠上;右边袖子是一块现代的牛仔破洞布料,设计成更破旧而残的长袖,长过左边袖子许多;前身是一幅民国时期绣成的葱绿调子的水草鱼虾图构成,配一条长长的如意形状的绣条,摇摆在胸前;后身是一大块暗旧已褪色的蓝调刺绣,后背领口开得很低.
把它拿在手上,我反复看着,对她说:它很美!不是吗?但是你的公司领导一定不会喜欢的.
是的.她说.
可是我喜欢.她又说.
她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满心欢喜地站在试衣镜前认真看着镜中的自已.她说,没有想到过,原来自已也可以拥有这样与众不同的美丽.
真美啊.可是,它太奇形怪状了.
谁说美就不能够是奇形怪状的呢?就像大树被砍去了所有的枝桠,只留下空空的树干时,树美吗?
可是它不是大树,它是我要买走的一件衣服.她软弱地争辨.
她说:"首先,我在什么场合下能够穿着它呢?上班不能,不然会被炒掉.下了班也不能,妈妈会不喜欢我这样穿的,她会讨厌这只右边破烂的袖子,太不成体统了.和朋友们逛街穿它会太浪费,因为工作太忙碌也不会有多少时间在街上逛......"
我说:"它只是一件衣服,当它承载了你对美的期待后,它不可能能够配合在你所有的生活场景穿着,但是,它是真的很美!"
中午时,女孩子最后还是放弃了它离去.
她说.尽管它只是一件衣服,不会颠覆她的生活,尽管它是那样美.可是它属于丽江!就像她此行丽江所遇到的一个有着热烈烁人目光的纳西族男人,她爱他,但是无法为他留下,也带不走他,她的生活已经无法腾出一个空位来迎接----无论是这件衣服,或者那个纳西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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