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
(2009-07-21 16:5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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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我的名字叫大鹏,父母为我取的名字,注定了我将与风筝结下不解之缘。“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现实中的我只能踩在坚实的土地之上,于是风筝便寄托了我所有关于飞的梦想。小时候的我,最爱放的风筝是苍鹰形的,尽管它的色彩没有蝴蝶风筝鲜艳,它的外形没有蜻蜓风筝的柔美,它的结构没有三角风筝的结实。但我还是喜欢放苍鹰风筝,喜欢它刚毅的外表,更喜欢它冷峻的傲骨。
说是我放风筝,其实我并不擅长放风筝,每次都是父亲带我去放风筝,我负责呆在一旁看。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总是能将风筝放得很高,我的心也就随着那风筝飘然升天,我想像着自己就是那风筝,看到我的家,看到风吹过的大地,看到各色各样的人,最后看着我的父亲笑。
最揪心的事情莫过于风筝线与别人的搅在一起了,看着原本平稳飞翔的风筝忽然向东向西地乱撞,像生了气一般猛烈的来回震颤,最终免不了一头栽在地上的厄运。每当这时候,我就想剪断风筝线,让它自己去飞,但父亲总是阻止我,告诉我如果剪断风筝线,风筝会摔得更惨,而且再也回不了家了,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一个人无论飞多高,飞多远,最终也必须回家。
很久没看到过有人放风筝了。去年春天是这样,今年春天也是如此。偶尔看到,也是年轻的父母们领着蹒跚学步的孩子们在放风筝,稍微大一点的孩子都很少见,更不必说那些上了学的孩子们了。天天被父母逼着学这学那,学来学去却没学会如何放风筝,一直不会飞翔的雏鹰,总有再多的本事,也终究会被自然淘汰。
地下室那个鹰风筝,已不知有多少年没人碰它了。我今年再去看它时,它身上已落了一层细密的灰,只有它的那双眼睛,依旧在晦暗的灰尘下炯炯有神,一种凄凉感包裹了我的全身。一只折断翅膀的雄鹰在我的家中呻吟着、呻吟着,却始终不愿意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依旧在与无声的压抑与肃杀抗争着。而我,竟是那个折断雄鹰双翅的刽子手!没了翅膀,雄鹰再也无法飞翔。
一天中午,我骑车回家,突然被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拦住了去路,他用稚嫩的童声对我说:“哥哥你别过,我奶奶在前面放我的风筝呢!”我笑了,骑车绕行。
但愿,这只风筝的翅膀别被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