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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泊

(2009-04-14 15:5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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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沙漠的夜,常常穿着马靴,靴子里插上一把尖刀。不为了去和谁争斗,心中的那种安稳就不一样。月夜里常常一个人走,走的那么静,却没感觉孤独。沙漠平滑的如身体一般,散发着它成熟的魅力,走在它的身上,仿佛能感觉到一起一伏的呼吸。偶尔的小沙丘感觉是小迷宫的房子。厚实的大地,清晰如白天。月亮碧的耀眼,山石清的像在眼前。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情景,使我再再不想世间的烦嚣。

  世间的日子走不快,遮挡在前面的迷惘太多。顾左顾右太累。活着,其实就是在累里挣扎。金钱,面子,交往……硬撑着的日子还有什么快乐!

  这次回程,没对任何人说。也没想去拜访任何一个人。把自己放到床上,静静的躺了两天两夜。然后,父亲开着他的小农用车,载着我和儿子,去了海边。虽然,从小就在海边出生,每一度见到大海,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儿子和父亲早就下了悬崖,父亲教孩子在打水漂。

  我找了一块黑黑的岩石,坐了下来。一只纯白的海鸟,在岩石上琢着什么。这是春的海,尚有凉意,没有别的弄潮人。远处是忙碌的渔民,和一望无际的海带架。

  不知什么时候,海已经成了本地人的城堡。进海区必须通过一番检查。从小那么自在的天地,被人用眼睛盯着进,实在无法习惯。看海人一声吆喝,父亲的小车赶快停下来。等看海人走到近前,又吆喝了一声,看海人认出原来父亲是他曾经一个工厂的老伙伴。开心的聊了几句,便放行了我们。

  岩石凉的使我舒服,我坐着,让海默默进入我的神经。海潮拍打着我面前的岩石,有细微的浪花溅到我的身上,我对着大海出神。这正是我喜欢的情景,从小到今天,我一直是一个内心孤僻冷静而不太合群的人,我没有什么知己,在外的天地里,常常是一群嘻嘻哈哈的走不到我心里的朋友。这很合乎我心意。我不希望别人占去我太多的空间。随心的自由,才是最美的享受。

  每次回家,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姐姐家,在那里没有我认识的人,每走去那里,没有盯着的人,心情适意舒坦。姐姐会嘱咐我:应该应该去谁家拜访,应该应该去走那门亲戚。我会一脸疲倦,倦然地说:“都快四十的人了,我什么都懂!”

  什么都懂的人,却不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最近,我常常想,人为什么要去做自己不愿意做而必须去做的事情,如果不去做后果会怎么样?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一了百了。

  朋友说我去沙漠是为了逃避,逃避人的世界。沙漠里一样有人,只是这些人不会让你那么累,不会逼着你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不会让你感觉活着是在挣扎!没有自由的世界,我但愿我不要活着。

  我去沙漠,不是朋友说的逃避自我。

  在一度走在沙漠里,我感觉只有此时,才又找回我在尘嚣里失去的心。浮躁的人间累的心都丢掉,我还有什么理由让一个没有心的人苟且活着!

  沙漠的天空变幻无常,即使这些无常,也会让我兴奋。风狂雪舞的日子,我会呆在朋友的活动房子里,感觉自己全部融入进沙漠的世界里。这种窒息的疯狂常常让我尽情的呼喊,也让我尽情的哭泣。只有在这里,我才感觉自己成了自然的一部分。

  离家的日子,又会不舍的去海边,夕阳晚风里,为着装走这个不舍的梦,默默闭住眼睛,让怀乡的泪流干。只是这泪哪有流尽的时候,只要有故土的存在,情泪就会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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