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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2008-03-07 12: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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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外面,天空被压得很低,天空的脸也憋得通红。这一切无不在压抑着心情,房里静得能清楚听到心的跳动,是那么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触碰到了什么。

  天空很灰,像是布满了所有不开心的回忆。那残留的忧伤也似乎从深琥珀色的可乐里一点一点地释放,慢慢地化为划过天空的闪电,雨最终是下了。

  沉闷的空气里。潮湿的水汽,夹杂着点点灰尘的味道,沙沙的滑过咽喉。空荡的房间里,沉重的呼吸,急促地回旋在屋顶,脑海里不停闪现着那串画面,忽闪忽逝,就如屋内忽明忽暗的色调的转变。

  静坐在地板上,硬硬的,凉凉的,肆意飘扬的头发在鬓前飞舞,像是在挣扎着想要逃脱这压抑的黑暗的世界。可是又因为被禁锢的那头,它一直在努力地做着无谓的逃脱。

  点了一枝蜡烛,看着风将烛焰吹得摇摆不定,沁出了缕缕青烟,似是绝望的呐喊。忽然雷声滚过,窗帘不断抖动着,那烛焰似是受了惊吓,竟不动了,继而又在烛芯上跳着死亡之舞。

  床角的她注视着这一切,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之中。她又紧紧地闭上了眼,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她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眼闭得更紧了。

  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爸爸的笑脸,挥之不去,爸爸曾经用他所有的爱支撑起整个家庭,包括她曾经纯真的心灵。教会她心灵的颜色是七彩如虹的。当爸爸被送去急救室的时候,她的天空就只剩下了黑与白。她一直用微弱的呻吟控诉老天的不公,因为上天夺走了她的父亲;一直用冰冷不屑的眼神看待所有人受到的痛苦,因为她认为是自己生活在苦难的最底层;她一直习惯与在雷雨交加的日子里独自躲在墙角,默默注视着万物遭受苦难,因为她想用这种方式寻求平衡。

  她不断回忆着那年爸爸带她去放风筝,爸爸说只要将心愿托风筝送给上天,上天就会实现梦想。于是她一直在那个空旷的草地里,放着风筝,重复着那个心愿,希望爸爸能够醒来,可是这个愿望上天却一直没有听到。

  渐渐的风小了,一切似乎变得庸懒至极,窗帘也似乎变得十分柔软,不停地顺着某一个弧度,缓缓飘起,然后落下。那烛焰也似乎停止了他那近乎疯狂的的舞蹈。

  她又依稀地记得爸爸在自己屡受挫折的时候,告诉她,只要相信自己,相信一切,无论是多漫长的黑夜,总会等到天亮的那一瞬间。她紧锁的眉才渐渐地舒展开来。

  窗外,风停了,窗帘垂坠着,帘尾拖在了地板上,一切重归安详,那女孩在床角,也已经安静地睡了。她相信,天总会亮的,阴霾的天空总会绽放光芒。

  静谧的夜守侯着女孩,像是父亲幸福地看女儿甜甜地入睡。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定格在她轻轻合着的双眼上,那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慢慢地展露出一双深邃而清澈的眼。“天亮了!”她推开窗,看到万物都绽开笑容,迎接东方那一弯七色的光环。所有的土地都充满了活力,每一棵草木都接受了洗礼,包括她的身体和心灵。

  是的,天真的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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