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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十七岁

(2008-01-18 10:5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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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那年的十七岁。普通的十七岁,轻浮的十七岁。骄傲的十七岁。那年的十七岁,我相信奇迹,相信一切关于美的东西。而如今,我不再相信。

  妈妈曾说过,有了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一直以为爸爸是她最幸福的事。她的脚放在了我的脚上 ,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腋窝下,脑袋埋在她的胸口,用来取暖,是那么的温暖。每到冬天,我都会浑身冰冷。这冰冷的感觉是否预兆着我的一生都是冬天。仍然感觉心跳的存在,觉得是件幸福的事…。忽然之间感觉到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看到她那张慈祥的脸。

  她会心的笑了,有了我,她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事与愿违。现在的我不知不觉习惯在阴影里发呆。傍晚在街上看霓红闪烁。习惯了黑白颠倒,昼伏夜出。像个幽灵游荡或者短暂停留。习惯了黑暗的亮度。怕强烈的光刺伤了眼,怕刺伤了眼会不知不觉流泪。那种温暖已经好久没有了。家里很安静。可以听见的叹息声。雪白的墙上似乎流着带着泪的血,她笑着对我说着,要坚强。觉得幸福好久都没有来过了。好象一切幸福的事与我无关。

  这已经是不只一次跟着爸爸对着这些浓妆,搔首弄姿的女人们吃饭了。每次都不约而同的闻这些廉价香水的味道,令人作呕。那个可怜,又卑微的女人摸着我的脸,用虚伪做作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讨好我,这样爸爸就可以给她想要的物质生活,我多么希望她的手顺势放在我的嘴里,这样我就可以狠狠的咬她。直到血流出来,最好是吸干她的血。她被我的气势吓怕了,慢慢把手从我的脸上收了回去。不要嘲笑我,我只是个孩子。

  一个炎热的夏天,朋友过生日,于是一大帮人逛到很晚,这么乖的我,第一次很晚才回家。黑暗中,摸索着灯的按扭。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亮起刺眼的灯看到一 双女士凉鞋,很高跟的那种。真好笑,我还想欣喜的把给爸爸买的衣服和ZIPPO的打火机送给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奋力的使自己的双脚不去走到那糜烂的房间里。但是,在门口,我还是听到了喘息着。我该怎么办,我动都不敢动一下,我连一点勇气都没有,摔下东西就往外跑,咆哮的大风,那么黑的深夜,仿佛四周都长满了嘲笑我的眼睛。让我狠狠的泪流。

  原来,妈妈已经远远的离开了。我该往哪里去。

  那年的十七岁。我是那么懦弱,变了,变得懦弱,变得胆小,害怕受傷,害怕分離,害怕背叛。充满敌视的眼睛,可以与人保持距离,我还是那么骄傲,只是这骄傲,只是不想让人挖掘我内心的绝望。

  天黑了,孤独又蔓延着。这样的我还能活着?妈妈的脚放在了我的脚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腋窝下,脑袋埋在她的胸口,用来取暖。那张慈祥的脸,却感觉不到温暖。留下的只有,遗憾。眼泪。回憶都那么糢糊。不相信永远的我,却渴望永远的爱情,永远的幸福。 忽然感覺心跳在减弱,直到渐渐消失。她說:我亲爱的宝贝,妈妈不在,你要坚强。要照顾好自己。要努力,别太挑剔,找个性格,脾气好的人。我的宝贝……宝贝。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要勇敢。她几乎用劲全身力气说完这些话。她是个勤劳勇敢,坚韧不拔的女性。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眼泪已经滴满了整个键盘,泪眼模糊已经看不清楚电脑屏幕。

  那么请你也答应我,我亲爱的妈妈,來世你也一定要幸福。要幸福。

  那年的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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