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牙疼》入选2020～2021学年广东省广州市黄埔区七年级上学期期末语文试题，共计18分。

母亲的牙疼

刘代领

一夜的下半夜，我牙疼得在床上辗转难眠，半边脸如火烧似的。我疼痛得龇牙咧嘴，不停地吸凉气。辗转在床上的我想起了在我小时候母亲牙疼时用的土方子。

那时，家里生活拮据，一家人把钱看得很重，轻易不舍得花钱。母亲牙疼了就不停地吸凉气以减轻疼痛。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我和姐姐就让母亲去看医生，可是母亲心疼钱就是不去。母亲还发明了噙口凉水“冰镇”或者拿几颗花椒咀嚼“麻醉”的方法对付牙疼。

在疼得不得了的情况下，我便试验母亲用过的土办法，看看怎么样。于是，我舀了碗凉水，喝一口噙住，一会儿牙疼还是依旧；我又找了几颗花椒咀嚼，过一会儿牙疼还是不离我而去。下半夜，我牙疼得几乎没有睡着觉。天亮后，我只好去看医生。

小时候，我和姐姐也牙疼过，母亲不是让我们赶快去吃药就是去打针。可一旦母亲牙疼了，母亲从不去看医生，就用她的土方子。直到亲自试验了，我才知道母亲的那些土办法只能减轻一时疼痛，想来那时的母亲该是忍受了多少疼痛啊。

省吃俭用的母亲即便感冒了也不去看医生，就用姜熬汤、喝红糖水，夜里多盖几层被子，用多出些汗来对付。记得有一次，母亲感冒发烧了，我和姐姐劝她去看医生，母亲不愿意去，说小病嘛，扛一下就过去了，花那冤枉钱干吗。可是，母发烧很厉害，在我和姐姐的要求下只好去看医生。打点滴后，母亲很快就好了。我和姐姐抱怨母亲为省几个钱活受罪，一旦病情重了不是多花冤枉钱么！母亲自嘲地说，从没把感冒发烧看成是个病，没想到自己没能扛过去。

之后，母亲也牙疼、感冒过，还是用她的土方子对付。我和姐姐劝说母亲该花钱的时候就花，可总是拗不过母亲。渐渐地家里的生活条件好了，母亲有了头疼发热什么的小病，还是舍不得花钱。我和姐姐说，能花几个钱啊，算算买姜或红糖的钱也够买药了。可是，母亲总觉得看医生打针吃药是花大钱的事。

那夜的第二天，远在异乡的我在电话里告诉老家的母亲，用她的土方子治牙疼不奏效。母亲数落起我来了：“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这是一点不假的。儿子啊，可要去看医生啊，可不能学以前的妈啊。”

“难道那时你不疼吗？”我问母亲。“咱那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妈是舍不得花钱啊。”母亲说，“儿子啊，可不能为省几个钱不去看病啊，不然受罪的是自己。钱是活的，花了咱再挣。你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可不要让妈担心啊。”为不使母亲牵挂，我说不用担心，牙疼已经好了。

现在，母亲的牙已掉光了，再也没有牙疼过。母亲是衰老了，我在心里喃喃自语。

只要一想起母亲的牙疼，我就揪心般地疼痛。我不仅感悟到了母亲那种吃苦和隐忍的人生态度，更明白了母爱到底有多无私，有多伟大！

《楚天都市报》2021年10月22日

《时文选粹》南方出版社2021年3月出版

《我对你的爱有多长》译林出版社2013年9月1日出版

《华商报》2016年3月4日

《上饶晚报》2013年12月11日

《天台报》2012年12月28日

《牛城晚报》2010年1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