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点书吧(为读书日写起)
布衣暖,菜根香,读书滋味长。
布衣暖在身,暖在心,把布衣穿出挺拔,穿出帅气,是“潮”。
菜根香在舌尖,香在胃肠,把菜根品出苦,品出甜,是“鲜”。
读书,将书读至满腹,再加工成经纶,从口中道出,变成由内至外的自华,是“雅”。
如此,物质的精神的,都有了。
清代人涨潮在《幽梦影》唯美地说:少年、中年、老年读书的“三境界”,分别为隙中窥月、庭中赏月,台上玩月,“玩月”似的读书,不止是伪装不来的从容和淡定,绝对是淬炼和峥嵘。
从受启蒙到初中,陆续读的书有《青春之歌》《苦菜花》《迎春花》《野火春风斗古城》《林海雪原》《红岩》《战斗里成长》《铁道游击队》《敌后武工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抗日战争、革命斗争、爱国主义题材的作品,那时读书,是一心一意读英雄。
80年代以后,从远古神话读起,再读《雅颂》《国风》、诸子散文、《楚辞》《离骚》;再读“史官不能易其法,学者不能舍其书”的《史记》;读春秋争霸、魏晋“建安七子”和陶渊明。
常常想,那些时代,文学的空间并不宽绰,生活也颠簸,还时常陪伴着战争,真佩服那些知名的和不知名的作者,将自己的书卷魅力散落在中国文学史上,将文字演绎的如此经典而至今不衰,尤其是“泰斗”人物司马迁,忍着巨大耻辱,铮铮铁骨,将一生献给了“书”,那是怎样的凛然和大义。
唐代文豪,留下无数光辉的作品,读着也荡气回肠。后人皓赞李白:“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剩下三分啸成剑气,秀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照此推论,那半个盛唐由孟浩然、王维、岑参、王昌龄、杜甫逐鹿分享,他们在诗外“玩诗”,墨尖一点,他们的诗就与盛唐一起流传。还有白居易、韩愈、柳宗元、孟郊、贾岛、李贺、杜牧、李商隐,无一不是将诗歌铺满人生道路,把诗歌作为人生宣言。唐诗——无法超越的巅峰。
宋词,文学醇香永恒又一个巅峰,词坛八斗奇才,驰骋才情笔力,带着书香的光芒,将汉字运用得登峰造极,千锤百炼,轻描如玉簪划沙,重刻如高山坠石。苏轼矫首高歌,辛弃疾慷慨悲歌,欧阳修一唱三叹,王安石咏史怀古,女词人李清照的词“别是一家”,范成大的词清新妩媚,奔逸隽伟。
更有陆游的词,“各体具备,无体不工”,9000多首词不可能全读,就选读其精品之中的“无一语不天成”。
不得不提的是“奉旨填词柳三变”——柳永,专力写词,形成“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柳永的词能在那个时代普及到市井民众,真是令人炫目的“无推自广”。
明清,有章回小说开山作品——《三国演义》,看魏、蜀、吴历史人物叱咤风云的见识和才能,读烽火狼烟、群雄智战;读刀戟会猎箭满弓,矛林盾山战马惊。看桃园结义肝胆相照各建功;看江东赤壁沙场兵;看孙刘合兵布阵水战用火攻的谋战;看曹操惶走华容败犹笑;再体会鲁迅的“欲显刘备之长厚而似伪,状诸葛之多智而近妖”的评论的“论据”;体会众史家的各抒己见。
读《水浒传》,看施耐庵的“一传”载百余江湖众生平,各个鲜明生动、形神毕肖,渔樵莽夫、义士豪杰,重义如山,虽瑕瑜相间,却诚真不诡。看作者对北宋末年水里火里“闯九州”人物的选择、剪辑、文学塑造,并与他们“跨世之交”,传书功过。
《红楼梦》和《牡丹亭》一起读,看谁的梦更浪漫,看谁的香气、闺阁气、书卷气、官场气更丰富,体会文人中盛传“开读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的价值”,弄清楚那些十几岁的小姐们怎么会写那么深刻精彩的诗。
读《西游记》,看小小取经队伍的雄心壮志,与诸多神怪,演绎一个一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失败和成功,最后终于功德圆满。
有时间就读《聊斋志异》《儒林外史》《金瓶梅》《三言》《二拍》,看其中的人物在封建社会中怎样表演,他们表演就是作者表演,作者演好人,就是光明,正统的;演了坏蛋,就是黑暗,沦落的;演了无赖,就长一副欠揍的嘴脸;演了贩夫走卒,就那样市侩卑微。作者能官能民,能文能武,能父能子,能夫能妻,能婆婆能儿媳,能强盗能大侠。
静下心来,一页一页读书,读《四世同堂》《子夜》《围城》《沉重的翅膀》《大国崛起》《穆斯林的葬礼》《平凡的世界》,没有读出黄金屋、颜如玉、千钟粟,只有金子般的字字珠玑、忙忙碌碌的红袖和耕耘的心田。
有时间,再读点书吧!
作者:王淑玲(于2021年,发表在《房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