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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电影  《尔冬升:鹄的本来》(二)

(2008-11-05 11:48:00)
标签:

杂谈

           尔冬升:鹄的本来(二)

                                 尔冬升 

                                  

 

    《门徒》开机发布会那天,2006年8月,八号风球过境香港。从半岛酒店看出去,凄风苦雨,大浪滔天;而屋子里一式西装笔挺的漂亮男女,不是穿黑就是穿白。刘德华、吴彦祖和古天乐分别端坐于一张古典华丽的高背沙发上,支着手,严肃。

    小宝说,吴彦祖原本挑了古天乐那个角色,但是,我要他演现在的这个人物。

    这是一个受命潜伏大毒枭身边的卧底,所以深居简出,独来独往。除了和毒枭生活的所有时间外,他必须和警队上司保持联系;唯一属于自己的时间,是去一个不知名的旧屋天台,喂养一群无主的鸽子。

始终没有人问过导演,吴彦祖几次走到天台喂食看鸟,而后看它们飞向茫茫天空,眼睛里露出茫茫的神色,是不是仅仅因为对自由的渴望?

    要自由,始终可以自由,哪怕代价惨重。他每一次去,却一次比一次更加清楚,这是一个渐渐不复的自由。并不仅仅来自外部禁锢,更主要的,是主动放弃。

    这也就是影片公映之后,评论说:“这个故事毫不复杂,故事背后的暗示却很复杂。导演用心良苦,机关算尽。他也是一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对于空虚有最深层的探讨,但为人作风却天生刻苦,于是明知道一切都是虚无,却仍然要在每一个过程中一丝不苟、事必躬亲……在《门徒》中,不要期望看到爱情。爱情似是而非,变得可有可无。他秉持务实的人生观,应该不喜无谓浪漫,却常常会有遁世的念头――在吴彦祖的身上,偶尔可以看到这样的痕迹。”

 

商羊:你认为,相比电影,生活更重要?

尔冬升:重要,当然重要。我想,我是做不到为了电影,放弃自己的生活。

商羊:那么,电影之外,你现在喜欢什么?

尔冬升:(不假思索)潜水。

商羊:因为极限运动?

尔冬升:不是,因为和大自然全然接触。整个人被海水抱着的感觉,非常好。有时候,你看到那个地方就离你这么远,(比划着一丈手的距离)可是你就是过不去……很奇妙的感觉。有时候,你看着水里的小鲤鱼,浪很大,把它打回原地,它就一下一下靠着那两个小小的鳍,甩啊甩地,就要游过去――就是尼莫,知道吧?(大笑)一个浪过来,它又回去了,但是它又开始往前游……一起下水的朋友都要看鲨鱼啊什么的,我不要看,我喜欢看小鲤鱼,可以一看就看很久。有意思。

商羊:年轻的时候,你不是喜欢赛车?

尔冬升:现在觉得,那是一种很低智商的运动。(笑)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怕死,一圈一圈地兜来兜去,也没什么好玩的,是很刺激的,但是,其实不人性。要是有一辆车中途出事了,你看好了,是没有人会管你的,看也不看你,很残酷的。

商羊:要是看到有人出了事,会没有心理阴影吗?

尔冬升:我对于死亡,倒是没有其他人那么大的负担。我十四岁的时候,父亲死了。家里朋友多,别人家里有了白事都要去参加,我常常去殡仪馆的。其实我现在最好奇的事情就是死亡,我很想知道那一刻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我找了很多书来看,有的说看到了以前很多往事,有的说,看到了一道光……我最想自己去体验一下究竟会看到什么,我很好奇。对于很好奇的一切事情,我都想自己去看一下,看一下就好了,知道了就好。

商羊:你的好朋友傅声的死对你也没有阴影吗?

尔冬升:傅声……当然不一样,那是很难过的。一个和你那么亲的人突然就不见了。我们感情很好……确实是很难过的。

商羊:那你还要继续赛车?你的成绩好像很好,得过很多冠军,还有车队。

尔冬升:唉……年轻的时候,不就是那样嘛,猛,粗,都是那样过来的,而且也一定要经过那样的日子,后面才会明白过来。那就是年轻时会喜欢做的事情。现在的小孩子要做什么,有的长辈看不惯,我就没什么太多看法,自己都是那样过来的嘛。(笑)拍《早熟》的时候,我就很同情房祖名,他那个年纪明明就是应该玩、应该胡闹的,偏偏要被我们叫来拍什么电影,这个一定要这样、那个一定不可以那样,苦死他了。

商羊:你还老捉弄他。

尔冬升:(笑)晚上拍完戏过海回家,看他们过来了就叫船开走,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船走就是上不来。

商羊:欺负老实孩子。

尔冬升:房祖名倒真的是香港二世祖里面少有的会对长辈鞠躬的孩子,那是林凤娇教得好;成龙和房祖名在一起的时候,房祖名像爸爸,少年老成的。

商羊:那是因为你们这一代自己都像小朋友,小朋友只好快点老了。你看,当初觉得赛车会是自己一辈子喜欢的事情,哪里知道现在喜欢了潜水。

尔冬升:可是不经历那些,不到了这个年纪,是不会知道的。

商羊:你就那么肯定潜水是自己以后一直都会喜欢的?

尔冬升:是。现在年纪也大了,不会那么多变化了。其实,我从来也不是一个多变的人。我一谈恋爱就是很长时间,第一次谈恋爱就想到结婚,但是当时不可能,我做了男主角,余安安也做了女主角,就拍戏吧,不给你结婚的。

商羊:那么对于电影呢?

尔冬升:电影是一个慢慢退出的过程。

商羊:慢慢地拍得少了,慢慢地不拍了?

尔冬升:是啊。我想留出一点时间给自己,去看一些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现在出国旅行,国家会重复,城市一定不重复。我还想去爬山――我一定要去一次喜马拉雅山,就是最近,一定要去一次。可能爬山需要一定的体力,高山上人体的反应又都不同,可能需要之前在香港附近每天爬山训练,锻炼一下体能。最近喜马拉雅山的登山记录已经被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先生破了,他登上了基地。我也要去那里看一下。

商羊:你追求一种生活状态,其中,有电影的参与。

尔冬升:我喜欢大自然,我喜欢的人、物,也都是自然的不做作的。比如高尔夫我就不喜欢,那个自然环境是做出来的,不是天然的。那个运动就像我们年轻时候打撞球一样,是和自己打,没有对手的,很容易上瘾;而且,现在打高尔夫的人也多半是要赌一下的。我不喜欢那个。如果真的要在自然环境中走一走,我建议去加拿大,那里的草地、山,都特别安静,那是一个自然的环境。至于我做导演,也就是想尽量真实自然地记录下现在一些人的生活,他们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商羊:其实作为一个导演,应该对生活保持最大的兴趣。

尔冬升:前面说了,我选择不做演员做导演,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和社会脱节。我做了导演之后,有一天去旺角买鞋,有人走过来叫一声“导演”,我当时真的好开心。不做演员了,不就是希望过上这种可以随便上街、想去旺角买鞋就可以去旺角的日子吗?大家叫你“导演”,不会再叫你演的大侠的名字。你是你自己了。可是,我现在又觉得,其实一个导演的生活也慢慢和社会要脱节了,好像有这种风气――这种时候,就会对自己做的事情产生根本怀疑。

商羊:还好,你始终在维护自己做一个普通人的乐趣。

尔冬升:我恐怕是全香港认识三教九流最多的一个导演了。上至特首,下至毒贩,各行各业,都有可以聊的人。香港很多警察和我是朋友,还有法官,都很年轻的,小朋友一样。不过法官的生活是很严谨、很自律的,在香港做法官不容易。

商羊:都是做电影过程中结识的朋友?

尔冬升:对。做一部电影通常都要搜集好几年的资料,《门徒》就用了八年,当中三年时间和警察毒贩生活在一起。《新宿事件》也筹备了有十来年,大量的资料。但是说到拍得最开心的一部电影,倒是《早熟》。

商羊:为什么?

尔冬升:题材轻松啊,年轻人的恋爱,虽然触犯禁忌,但是,还是温馨的……会常常想起自己年轻时候。

商羊:大家公认你最好的作品是《新不了情》,不过我却喜欢《旺角黑夜》,很戏剧,很残酷,但是那种端正的大白天下的残酷,不阴冷。

尔冬升:电影导演创作一般就两种,一个剧本是灵魂,靠演技,一种是剧本不重要,导演的拍摄技巧为主,留白给观众。我是属于一定要剧本的,而且我差不多都是自己写剧本。我不是一个多么好的导演,做编剧好像有天赋,而且演员经历给了我一些经验,知道什么样的电影观众可能会喜欢。我一直在拍自己擅长的影片,《旺角黑夜》是一个看上去并非我擅长、好像依赖了很多导演手法的片子,但内质上,其实没有脱离我擅长的范畴。

商羊:所以,你不是那种贡献影像模板的导演?

尔冬升:(笑)我不是学院派。

商羊:也许写意和写实的不同。

尔冬升:我喜欢把一个故事讲得很动人,有真实的力量,也有艺术的美感。

商羊:说起来,又是香港导演的工作习惯了――你们从事工业产品,不那么介意自我重复,但必须保证它的市场空间,其中,尤其是市场接受度。

尔冬升:内地不是吗?

商羊:内地做艺术品。

尔冬升:艺术品的市场就很难找到规律了。

商羊:内地导演大部分都是艺术家,即使本来不是的,赢得市场后也就想当艺术家了。香港导演都是车间主任。

尔冬升:(笑)艺术家和车间主任有很大区别。

商羊:主要区别在女人的数量上。

尔冬升:(坏笑)噢――怪不得香港导演都去内地发展了。

商羊:那么你呢?

尔冬升:我不喜欢北京的生活,北京不是一个可以生活的城市。

商羊:女人也不足以?

尔冬升:(笑)我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什么美女没有见过?美貌很暂时,吸引力可能比一朵云飘过眼前的时间都要短;何况,每个年龄对于喜欢的人的要求又各不相同。理论上,谁不想遇到一个能够让自己轰轰烈烈不顾一切爱一场的人?可是,谁也都知道,年纪不同了,想法不同了,也就越来越不可能爱上了。现在觉得,要真的爱上一个人,其实是很难的。我现在就很想能有一次失恋的感觉,失恋多好啊,多么凄美啊。

商羊:你年轻的时候,生活也是多姿多彩的。

尔冬升:(笑)哪有?

商羊:有遗憾吗?

尔冬升:唔……怎么说呢?年轻的时候,大概玩得到一起是很重要的事情了,要事事都由着我,否则就不行――现在就不这么想了,但也是应该经过了年轻时候才会知道……应该去做一次催眠,就会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我就很想去做一次催眠,想知道自己的潜意识里究竟有些什么,事先放一台机器,把我说的话都录下来,不过,(笑)我想我大概是不敢去看那个录像的。

商羊:都说你年轻时候大男子主义……

尔冬升:喂……(笑)我是没机会碰到张曼玉跟她讲了,她说我大男子主义真是害死我了……其实真正意义上的大男子主义是好的,我觉得,就是男人要有担当,什么事情都是大男人冲在前面,这才是大男子主义。我以前那种大男子主义就是什么都要听我的,其实就是自私啦,哪里是什么大男子主义。

商羊:谈到你,总还是不能避免谈到张曼玉——旁观者都会有一种善良但无意义的愿望。

尔冬升:那也正常……还是王家卫对她的影响比较大,是演了王家卫的片子之后,她突然开窍了。我们在一起三年,她那个时候的样子,就是成龙《警察故事》里面那样……她喜欢恋爱本身,那种浪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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