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医疗引发乱象无关“百姓素质”

    陕西《神木县全民免费医疗实施办法（试行）》于3月1日推行。这项开国内先河的惠民政策推行两个多月来，让该县人民尝到了实惠，也引发了一些乱象：定点医院病床暴满；小病患者也要住院；可出院疗养的病人拒不出院……一位官员称：政策的推行没有顾及公众的素质，当务之急不是资金问题，应对公民道德风险才是关键。（《华商报》5月17日）
全民免费医疗，一个令中国普通百姓憧憬了多少年的梦想，居然像作梦一样在西部的一个小县降临了。所以，神木县百姓争先恐后地挤爆医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当然，百姓们的如此表现，使政府、专家以及舆论担忧财力难以为继，同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是，如果我们仔细分析这些“正常”现象，会发现背后其实有很多的“不正常”。如果正视并克服这些“不正常”，全民免费医疗政策是可以“正常”推行下去的。
神木县全民免费医疗引发的乱象，根本原因并非“百姓素质”。恰恰相反，政府倒是有必要检讨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素质状况如何。我认为，人们之所以蜂拥至医院，原因之一是对政策稳定性的焦虑，担心朝令夕改，担心政策只是政府的临时作秀。回顾一下过往的新闻与旧闻，便知发生在我国各地各部门的朝令夕改与政策作秀事例，实在不胜枚举。如果政策始终以刚性的面目示人，那么公众大可不必挤破头去争享政策的优越性，不必怀疑去晚了就享受不到，而产生“吃亏”的失落感。公务员的医保政策几十年来都不曾有本质的变化，公务员在这方面表现得很有“素质”，是不难理解的。
神木县全民免费医疗是否继续推行下去，也无关“百姓素质”。以下情形可以表明该县出台政策时成竹在胸：这项政策已事先酝酿了一年多；政策目前还只是试行，试行阶段就面向全县而不是只在个别乡镇范围；该县因县域经济发展超前，事先已实施了12年免费教育工程。我认为，既然是全民免费医疗，当然就要考虑到“全民”——政府事先并不知道全县哪些人有病，哪些人没病，所以政策必须假想大部分百姓都可能有病。如果因为出现蜂拥而至的乱象就打退堂鼓，只能怪政府考虑不周，只会让人对“政策作秀”产生联想。
很多人都担心神木县会因财力不足而中断全民免费医疗政策的执行，或者责怪“百姓素质”会阻挠政策正常运行。这样的思维是极为不可取的，因为那些假设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因果关系，同时还很有可能对政府继续推行全民免费医疗政策产生负面的消极影响。
在中国人的词典里，办法总比困难多，而不是让困难压倒办法。改变神木县全民免费医疗政策中面临的问题，简易可行的办法有很多，譬如：规范小病就近门诊不住院原则、身体康复及时出院原则、对一般性的病患实行预约登记原则等。当然更为关键的是，保持政策的稳定性，向全县人民承诺惠民政策不动摇，人人有份，无须争抢。如果遇到问题就表现得信心不足，甚至取消政策，那么，很多惠民政策都难免落入“试行——废止——再试行——再废止”的原地踏步式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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