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一束诗歌的光芒(散文诗)
——写给诗友
》杨通
一
已难掐算,那只风筝,是从哪一缕阳光上飞抵我的窗台。美好时刻,聆听你弥漫春天的气息,展开信笺,那些词语,就像纷纷扬扬的蝶翅扑满我的心怀。从此,浑浊的空气里流动一份清新、艳丽和香韵。
多少次步行于车水马龙之中,孤独的情怀总要碰上一些熟悉的脸孔。寻寻觅觅的泪水仍然是一杯血色的葡萄酒,不知与谁对酌。我一手捧鲜花一手提炸药,是为了让脆弱的爱,能一路平安。
这些年来,我一直把自己构筑在红尘的喧嚣之外,在一首幽谧的绝句里独坐。默念于东篱下采菊的朴素烟火,悠然瞥见南山上苦吟的旅者。我若是一盏踟蹰在黑暗边上的马灯,就能与那只被繁华之叶抖失的蝉,邂逅。但山高水长,无车以载,无舟为渡,诗歌廉价的飞毯也已托不起一个传唱不朽的神话。我只能临风私语,或在月光下细品远方来信,为罂栗薅草浇水,为梦锦上添花,在霜中雪中敛着诗意渐凉的翅翼,想象,明天的路上,是否仍然有情有义有御寒的棉袄、有千古不变的缘?
整整一个冬天我笔墨枯涸,言词奇穷,难于表达流浪于内心深处的真诚。某一个清晨,当我蓦然回首,发现那些零落成泥的善良,依然在执著地逾越坎坷的同时,也发现我冷漠的心上绣着一朵炽热的梅。
是谁的红伞又一次掠过街巷,就像突然从电话线的那端滑过来的一句问候,一种特别的温暖使我艰辛向上的诗歌,漫漫绽开了一些纯正的芬芳,并且有了一种新的高度。于是我平静地叙说,始终,保持一只风筝的姿态,珍藏一帘刺缀在阳光上的花朵,引升一柱飘绕在俗世间的恩惠,留守一束跳动在诗歌里的光芒,谁,也不能让我一走了之。
二
现在,我坐在灯下的蓝色草纸上,试着将笔探进人世间最幽秘的途径,道上的词藻轻拍我瘦削的双肩——是谁,在寻找抖擞的溢口,输出水养的心事?
故事依然很陈旧,但情节老到,一些艰险的经历自言自语。情谊,善良的逃亡者,曾经像华丽的墨色,一直顺着正统的线路行走。在鼓点密集的青春丛林,借着笙歌擦亮一根火柴,隐匿的小木屋里汇聚着廉价啤酒和淡水,以及新旧朋友。喜忧无常的诗行,词汇中的主人,被感动得双耳突然失聪。多年后,大家一致认为,还是那只流泪的红烛,最为镇静。
黑暗中,风儿们皆有话无说,任危难的衣衫飘过丛林、云影、泛滥的意象和幼稚的激情,去蒙蔽匆来匆去的月光。那时,屋外枪声四方游移杀机八面埋伏,还是那支摇曳的红烛经得起考验,面对理想公园的破产,问,谁感悟到了走兽们的痛苦?说完,就在大雨中熄灭了。静穆中,一只被污秽击中的飞鸟,用死亡的喙,啄燃了一双双短浅的瞳辉。
朋友们再度出走,负着诗歌空空的行囊。自由被流放的途中,一场狩猎游戏告一段落,我便成了空酒瓶里唯一坐着写作的人。虽然,让青春流血使丛林仆倒的枪声已经走远,但是我心上的墨迹未干,在这块诗歌罹难的土地上,我,与月光再度萌生,与飞鸟和流水一同复活。
笔走到这里真的很累了。而我说,诗歌,是一个求生者始终的良言。如果,你拎着过去的木桶在今天的屋檐下,等候远方的冰雪化水,请为我的心,留守一个诗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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