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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若致一』且以笃初 四月·河·乡音

(2015-04-28 00: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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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人间烟火

某某某

浮世孤星

分类: 烟火♂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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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某某某

 

   被时光荡涤了千年的城啊,与其说我选择了你,不如说是你召唤了我。你约我一场梦,我为你匆匆半辈子;亦或是,你仅为了出其不意地湿一湿我的眼眶。印迹凝重也好,悠扬也罢,就是难化开;那些沉郁顿挫、不忍碰触的乡音只能留存心中代代流淌。

 

   时光煮雨,菊花刚开过,梅雨就如约而至。舒缓朦胧之中,那一叶叶乌篷船从水墨画的远端摇曳着汇集过来,原本娴静如处子的水面荡开层层涟漪,吱嘎吱嘎的撸桨越发清晰,星星点点的渔火也渐趋明亮。对岸的戏又开场了,琵琶、三弦、锣鼓……,嘈嘈切切匡匡锵锵应有尽有。上一场昆曲典雅细腻:“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以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下一场黄梅戏淳朴流畅:“今日回家身有喜,笑在眉头喜在心里,娇儿生下地两眼笑眯眯,董郎欢喜我也欢喜,谁人不夸我好夫妻。”……生、旦、净、末悉数登台,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之致,一开腔更是风情万种。老头儿们赏得乐呵呵,眯起的眼缝比鱼尾纹还深,还总忘了敲一敲烟斗中的灰烬;老妪们总在这个时候叽叽喳喳凑上热闹,一时间,桥下埠头的石阶上充满了浣洗声、闲聊声、叫骂声,交错伴奏,好不热闹。远一些的高高的雕花木格子窗吱吱地一扇扇逐个被推开,从红框绿帘的缝隙中探出一张张羞涩的脸孔,被曲声震落的闲花正晃晃悠悠点在每个人的脸上。

   好公的扁担吱呀吱呀,忽重忽轻,他正从都市那头逆流归来,挑回一年的依靠。好婆泪眼婆娑,那双骨瘦如柴的小手慌慌地将白发捻成一根又一根四月的丝线,一针绣出个望眼欲穿,一针绣出个痴情迷醉,再一针绣出个无怨无悔。虽没有赶上社戏,我却能透过老屋那矮闼门孔,听到那个旧唱机正飘出“游园惊梦”、“天仙配”、“二泉映月”……。极小极小的我在河滩最远的老香樟树后躲起来默想那一身身浓艳妖娆的装束,还有那似懂非懂的唱词;然而又显得忧虑,害怕有一天自己也会穿越到旧朝一去不复返。如今那个尘封戏曲的盒子早已寻不着,我只能在山中唤一唤你们的身影,朝着那一座座并列着的双坟中,怵在那儿。我在外头,乡音在里头。

 

   杏花春雨终要过去,多姿的彩虹趁机划出个鲜活的时代。青年无需再外出谋生,只消在各自的田地、岗位肆意挥洒汗水。扑通通,母亲河中扎下去一群群疲惫而壮实的男子,腾起的净是一串串互相炫耀的丰收的音符,音符荡漾着层层浪花向外追逐,不经意间撞乱了采莲、捕鱼姑娘们自编自唱的柔美曲子。月老怎会轻易放过这一桩良缘,呼唤莲藕,呼唤鸳鸯,鼓舞他们释放开花结果的自由激情。他们在村子的各个角落拜天拜地拜河水,在黛瓦粉墙之下低吟一段段新的姻缘协奏曲。甭管是朱砂痣的红玫瑰还是饭粘子的白玫瑰,女子们都能摇身一变,在河水洗涤过的青石板上踩出适合本土平仄的韵律。

   你们一贯省吃俭用,可若是那小不点想追一追挑扁担卖小馄饨的吆喝声,想催一催敲糖饼的金属声,你们总是会允许的。追着追着又迎来了抑扬顿挫的读书声:“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除了这些,我还偏爱忆一忆电视中妖狐女鬼的聊斋轶事,听一听小学操场边那个女同学满腹的鬼怪故事。我一边惊得头皮发麻,直到深夜还不敢入睡,总担心着屋旁的河中突然窜起个水鬼把我拖了去;一边越被吸引着想去深究,心中藏下十万个为什么。“……毁尽千年修为,愿为孤魂野鬼,发下千年血咒,用我三生煎熬,换你一世迷离……”。冥冥之中它们和社戏中的唱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还没来得及解一解迷惑,便被催促着赶出去:“出去闯一闯吧,家里头有我们呢,不用愁。”你们似乎有着先见之明,要在河水枯竭之前强迫我们各自寻找新的安生之处。我在这头,乡音在那头。

 

   走得久了,听的愈发厚重了。他们说拆去的村落,早幻化为平整的马路,修建写字楼的机械声此起彼伏,不曾间断。路两侧的树木间高调地安插上人文音符,生怕新归来的游子不熟悉这里曾经和谐的乐章。可装饰越新鲜,却越显陌生,就如那年乘着钢铁轮渡在大江里夜游,毫无生气,只在鸣笛之后听到一些卡带类的消遣。老屋拆去了,想学一学木窗里头的唱腔再无可能;老河也早已被填平,想数一数河水的皱纹再无可能。

   听得多了,乡思开始生根发芽。兜兜转转做了数载遥听乡音的人,终觉来一次近距离的亲近会更加明朗。这一回我听懂了“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我听懂了当年的忧虑,那些嘹亮婉转的曲词背后尽是哀伤遍地,如思旧赋。我听懂了书中诗句的另类意蕴——为什么说人人都会成为孤儿,那些老辈的一不在,下辈的可不就成了孤儿。我也听懂了自己为什么既怕又爱那些异化的故事,原来世间本就美恶交错,尤其是那一桩桩情情爱爱的美满结局,总只有脱胎于绝境才彰显神圣。我在戏里头,乡音在我的心头。

 

   如此一来,也不得不汗颜祖辈父辈们如何喜爱极了那家乡的河而至今不离不弃。反倒是我们这些急于讨好生活的游子处处高唱爱恨自由,而结局尽是离歌袅袅,曲终人散断了肠的,终是那个最痴情的人。当真印证了那句“堂皇转眼凋零,喧腾是短命的别名。”

   乡音永远镶嵌在四月的河流中,千呼万唤都只为了教我懂得代代更迭的变与不变;而要懂得这理,付出的代价总是沉痛的、漫长的。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外面的世界任它霓虹迷醉,凭它海市蜃楼;反观你的音容并未随时光的长河埋没了去,而是刻在了我心里。

   仓颉造字的灵感,就是为了让我雕刻这一遭凝重而悠扬的文化苦旅。近乡情怯,我正试着重返这个情景——“梨花村里扣重门,握手相看泪满痕”,也正决意做一回守乡的过来人,待若干年之后,去引领另一个多情的人归来抚音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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