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里的中国传统色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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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白,这颜色,乍看平淡无奇,细品却韵味悠长。它不似朱砂那般夺目,也不像靛蓝那般深沉,却自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仿佛从时光深处缓缓流淌而来,浸润了千年文人的笔墨与情怀。
翻开宋人的诗卷,米白的影子便悄然浮现。陆游笔下"汲取满瓶牛乳白",苏轼句中"中有人乳白",皆是以乳喻色,取其纯净温润之意。这乳白之色,在煎茶的水汽里浮动,在琉璃的器皿中沉淀,竟比那茶香酒韵更耐人寻味。朱翌写"客从暖浮茶乳白",曾丰咏"泉乳融为玉乳白",李复道"细分寒乳白",无不将这颜色与最精微的物象相连——茶汤的氤氲,泉水的澄澈,岩石的肌理,皆因这一抹乳白而生动起来。范仲淹的"石鼎斗茶浮乳白",更是将这颜色置于文人雅集的核心,让它成为风雅生活的见证。
明人袁宏道写"每就堂中乳白鹇",又将这颜色赋予了禽鸟的羽毛。想来那白鹇立于堂前,羽色如乳,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暖意,该是何等清雅的景致。古人染色,常用茶叶等植物染料,无需繁复的媒染工序,便能染出这种带着自然气息的米白。这工艺本身,便透着一种返璞归真的智慧。
而今漫步街头,米白依然是最为常见的颜色。它不事张扬,却能适应四时更迭;它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无限可能。春日的米白风衣,带着几分清新;夏日的米白长裙,透着几分清凉;秋日的米白针织,裹着几分温暖;冬日的米白羽绒,藏着几分柔和。这颜色穿越千年,从诗人的笔下走到今人的衣袂间,始终保持着那份从容与典雅。
米白之所以能够历久弥新,或许正是因为它最接近生活的本真。它不是调色盘上最耀眼的那个,却是最耐得住时光打磨的那个。在这个追逐炫目的时代,米白以其低调的坚持,诉说着中国传统色彩中最为隽永的智慧——真正的美,往往在于那份不疾不徐的从容与恒久。
乳白,这颜色,向来是极温和的。它不似纯白那般刺目,也不像米黄那样轻佻,只是静静地卧在那里,像一碗搁置已久的牛乳,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皮。
古人也颇爱此色。陆游煎茶时,见"满瓶牛乳白";苏轼食豚,又见"人乳白"。想那宋人,大约最懂得乳白的好处,朱翌赏雪,曾丰观瀑,李复看岩,皆能从此色中寻出趣味来。范仲淹斗茶,见"浮乳白";袁宏道饮酒,又见"乳白鹇"。此色竟无所不在,浸透了古人的眼目。
染匠们亦知其妙。茶叶煮水,便得此色,不必加矾,亦不需灰,自然而成。我想,这颜色之所以易得,大抵因它本就在自然之中。春日初阳,冬日薄雾,秋夜月光,夏晨露珠,皆带三分乳白。
而今人亦爱此色。街头巷尾,常有男女着乳白衣裳行过。他们未必读过陆游、苏轼,却偏偏选中了这颜色。衣店里的乳白衫子,总比纯白的先卖完。这倒有趣:千年前的颜色,竟能讨得今人的欢心。
乳白之妙,正在于此。它不张扬,却持久;不艳丽,却耐看。古人今人,相隔千年,竟能在此色上心意相通。想来,这大约便是所谓的"传统"罢——不必刻意传承,自然就流下来了。
这颜色,还会继续流下去的。
染匠黄荣华乙巳年三月十一草于北京国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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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真的很不容易,不仅是文字,图片里的植物染实物都是实际做出来的,多次想放弃。
坚持是一种信仰,专注是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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