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康：那些穿越高原尘封历史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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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元旦，在中国西部，在川西横断山脉，一个新的省份成立了，这个省就是民国西康省。这里有康巴同胞，有茶马古道，还有不远万里为西康带来现代文明的西方教师、医生和传教士。16年后，也就是1955年9月，西康省被新中国接管6年后撤销。
    1939年之春，受西康省政府主席刘文辉之邀，金陵大学教师孙明经作为摄影师随川康科学考察团在西康进行考察。科考团因多种困难而中途结束考察返程时，孙明经却义无反顾，一人背负16毫米摄影机、120相机和大量胶片继续前行，历时近6个月，骑马、步行穿越原始森林、茫茫草原、雪山大川，风餐露宿，还要随时提防土匪的袭击，从德格、白玉、义敦、巴安、理化、雅江、最后回到康定。考察期间孙明经共拍摄了《西康一瞥》等8部短片和2200幅120规格的照片，这些照片均成为了见证历史的影像珍品。
　　在孙明经的川康科考中他发现一种奇怪现象：简陋的政府和豪华的学堂。政府的办公地简陋至极甚至是摇摇欲坠的土坯房，而学校大都设在坚固的建筑物内，学生穿着制服，在宽敞的教室里学习。原因就在于刘文辉的那句话：如果县政府的房子比学校好，县长就地正法！省政府率先垂范。刘文辉不愧为一位著名的军阀、政治家，他的眼光使得他当时在西康实行的一系列政策在今天看来仍然让人敬佩。
    刘文辉对教育的重视，经过5·12汶川大地震的阵痛，更应该引起世人的关注。在孙明经拍摄的这些珍贵的据有史料价值的照片里，今人看到的是真实，这种真实往往看不到任何刻意的追求。在生活中把握镜头里的瞬间，这是孙明经留给今人的最大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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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民国西康省义敦县县长彭勛在县政府门前。面对若无两根木梁的支撑也许会轰然倒塌的县政府，彭勋的脸上只有平和坚毅。摄影家孙明经在西康省历时六个月的科学考察摄影中，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学校的房子最好，政府的房子最差。县长们为此回答孙明经：“刘主席有令，政府的房子若比学校好，县太爷就地正法”（刘主席是指当时国民革命军第24军军长、兼西康省主席刘文辉）。照片中，彭县长身后的房子显然破旧得已成危房，需要用木头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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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11月，西康省巴安县（今巴塘县）县立小学藏汉教员合影。从照片上看，这所县立小学，比起同省义敦县县长彭勛身后的那座县政府房子，确实好很多、气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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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格县小学师生楼顶合影——摄于1939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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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8月，摄影家孙明经在川康地区考察，同时拍下了这张西康省政府大门口的照片。作为省级大衙门，这个中式建筑风格的大门口，看上去还是很普通、很朴素的，也是旧房子，西康省主席刘文辉就在这里办公。可以说，刘文辉遵循了自己所说的“政府的房子若比学校好，县太爷就地正法”的诺言，以身作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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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10月，民国西康省德格县县长范昌元。范县长的身后，是他随身带着的一面旗子，上书他的姓“范”字，后景则是当地一座规模很大的学校。范县长的旗子是他走访基层流动办公的标志，他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县政府，不计环境简陋，坐下就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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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康科学考察团部分成员泸定桥上留影——摄于1939年8月

摄影者简介：

    孙明经(1911～1992年)，山东掖县(今莱州)人。1934年金陵大学物理系毕业后留校任教。1940年赴美国考察。1941年回国后，任金陵大学理学院副教授、教授、影音部主任。主编《电影与播音》月刊。建国后，任北京电影学院教授、中国影协第四届理事。中国民主同盟盟员。编著有《抗战前前夕万里猎影记》，译有《使用录像磁带》等。中国摄影专业摄影技术课程的开创者、奠基者，中国最早将摄影用于科学考察范畴的先驱者之一。
    孙明经曾四度万里跋涉拍摄国情，为在抗战及新中国建设期间开展和普及爱国主义教育做出了重要贡献。孙明经在四川主要给我们留下了1938年拍摄的《自贡井盐》影像及同期拍摄的“还我河山”等800多幅照片以及1939年受刘文辉之邀留下的川康科考摄影。孙明经被称为中国知名摄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