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映像：站在时光边缘的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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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临时接手一个采访任务，让我再次有机会走进大凉山这一片古老的土地。
    大凉山，纵贯四川西南部，这个名字使人产生凉爽之意的地方，却世代生息着160多万崇尚火的热情的民族。如果看过多隆的《彝藏禁区行》、顾彼得的《彝人首领》，那么，过去大凉山彝区的特点可以用最简单的两字概括：“隔绝”——不仅指和外界隔绝，也指各家族之间争斗和割据。即使经过一百多年的时间洗礼，今天的大凉山腹地，“隔绝”这个词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可用。其实，大凉山并不遥远，比起新疆、西藏，如果从成都出发，大凉山地理距离近多了；但是，大凉山却又很遥远，因为它就在被时间刚好遗忘的那个角落。顺着成昆铁路，火车拖着一声长鸣从成都出发，跑6个多小时开始进入彝区……
    这不，上周五下午，我带着一位擅长写纪实特写大稿子的老记，乘火车直赴成昆线普雄车站。火车经过峨眉山后，列车逐渐驶入山区，连续通过的桥梁和隧道开始让人在明亮与黑暗、轰鸣与安静之间不断转换；此时，火车变成了一群害羞的少女，在人们的目光中变得躲躲闪闪。火车经过大渡河大峡谷后，大山里的车站和站牌上开始出现的彝族文字提醒我，列车已经驶入了川南彝族人聚居区。夜幕降临时，我们到达了普雄车站。
    第二天，我们在普雄换乘慢车赶向成昆线最高海拔的红峰车站（海拔2240米）。此时，山区的小站明显热闹起来，它们在迎接每天仅有的一往一返两趟慢车。身着民族服装、盘着头发背着箩筐的彝族人已然把列车当成了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提子携女、带着刚从集市买来或准备去卖的日用百货，甚至赶着鸡鸭在站台上等候。列车进站，他们就像见到自家人一样，不用太多的寒暄，从容而淡定地登上列车。
　　这些彝族人的的确确是把这趟列车当成了“生活必需品”――走亲戚、买卖农产品、上学等几乎一切要出远门的事情，都要乘坐这趟列车。虽然每天只有这一趟列车往返，但那个几十年来几乎不变的时刻已经成为彝族村寨中的生活节奏，他们的生活就是随着每天列车的到达和离开，变换着喧闹与平静的节奏。
　　这一路上，我们不管在去的慢车上，还是红峰车站；或者乐武车站，还是返回的慢车上，遇到了很多彝族人。在我看来，大山深处生活的贫困似乎并没有给彝族人带来丝毫的影响，他们脸上淡定的笑容常常会让人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也许对于生活在大山中的彝族人来说，与世无争的宁静才是幸福的真谛吧。在大凉山的两天里，这些站在时光边缘的彝族人脸上的笑容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人说，在大凉山洒落的是一路纯美的彝族风情，但当我真正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最令我怦然心动的却是苍茫中蕴涵的沉默、无声，却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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