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斋:鸡缘巧成谶(九、欲盖弥彰彰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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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聊斋第十卷
鸡缘巧成谶
九、欲盖弥彰彰危机
姬媛来到父亲家,父亲正在自斟自饮。
姬梦发乍闻自己女婿池清还活着,而且就生活在自己身边,大吃一惊,手一颤,杯中酒溅了一手,愕然道:“你说啥?池清他没死?这到底是咋回事?”
当姬媛告诉他,池清五年前因车祸身亡只是一场将错就错的闹剧时,他仰起脖子,将杯中残酒一口喝尽,呛得咳了起来,瞪大眼睛,张口结舌,只说出两个字:“你呀!”
姬媛此时已没了脾气,只好耐着性子,将事情前前后后的来龙去脉及眼下池清的态度对父亲和盘托出。
姬梦发听罢,当即拍案而起,急得暴跳如雷道:“唉……真有你的,荒唐,太荒唐了!你说你搞的这是啥名堂吗?”说到这里,又似想起了什么,“既然池清还没死,那么你做啥就这急着跟那个袁蒙好上了呢?俺早就说过,那小子干不成大事,你偏不听。这倒好,若让池清知道,你说咋交代吗?”
原来,早在半年前,姬媛在那些不明池清假死真相的一大堆朋友的催促下,已经硬着头皮,把地下情人袁蒙扶到了地上。当时,姬梦发虽不太喜欢袁蒙也不太赞成他俩深交,但想到女婿池清已死,对此事便也未加干涉。
此时,任凭父亲如何发火如何埋怨,姬媛只是给他两只耳朵,一言不发。待父亲稍稍平静下来,才抽泣道:“爸爸,你说的这些都对,是我错了。可是,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才找您来商量嘛。池清不走,我咋办?万一这事情闹了出去,可就有大麻烦了呀!”
姬梦发“哼”了一声,冷冷道:“大麻烦?那又有啥办法嘛!”
姬媛痴痴地看着父亲,呆若木鸡,突地灵机一动,恍然而悟道:“有了。当初池清答应诈死,不就是为了那笔钱吗?我干脆把拿到手的那笔保险费,抽出一部分给他好了。只要他答应继续过隐形人的生活,不再来打扰我就好。”
姬梦发细思之,似乎有理,长叹一声应允道:“这倒也是个办法,要么俺先跟他说说看?这件事,俺是局外人,以往不是也被你们蒙在鼓里吗?现在他或许能听俺的。万一不行,你再出头,另想别的办法。”
姬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父亲的看法。
于是,姬梦发专程来女儿家,见到池清。
姬梦发与池清相互寒暄后,便单刀直入道:“你俩这几年做的荒唐事,俺也是才知道;至于责任嘛,全在姬媛,俺不会护着她。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白搭。俺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以后咋办。”
池清苦笑道:“那么,您觉得咋办才好呢?”
姬梦发叹道:“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棘手的事,至于办法嘛,其实也木有啥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只是俺觉得为了不把事情闹大,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池清眨了眨眼睛,接道:“您说的从长计议咋讲?”
姬梦发拉长了语调,缓缓道:“当初你俩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就是为了那笔赔付的保险费吗?俺看这样吧,让姬媛给你经济补偿,甚至将那笔钱与你平分也可以。不过,你还得继续……”
池清早已听不下去了,即刻打断了姬梦发的话,哂道:“我还得继续过那种野人似的隐居生活是吗?”
姬梦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心念一转,言不由衷道:“话可不是这么说。当然了,这些年你独自在外漂泊,俺知道也的确辛苦你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你以为自己在外边受苦,姬媛这些年在家就过得开心吗?难道她就不心疼你吗?”
池清回家后这几天,已经对袁蒙的事有所耳闻,于是反诘道:“她心疼我?她也过得不开心?那么我问您,她和那个男人是咋回事?”
“这个……”姬梦发被问及这一敏感话题,只得支吾其词,“人言可畏,你最好还是不要听那些道听途说的流言蜚语的好。”
池清接过这一话题,义正词严道:“也好,我宁可相信这都是道听途说的流言蜚语。不过,我要告诉您,我不要钱,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和您的女儿团聚。您说人活着,要钱为了啥?就为了受苦吗?此前我本有自己说得过去的事业,如今只为了区区那笔款,就要我永远过着隐身人的生活,我又何苦呢?”
姬梦发无言以对,张口结舌了半天,才算有了自以为雄辩的理由:“你说得有道理,可俺还是劝你不要冲动,俺的话也请你再考虑一下。不错,你和姬媛团聚是理所应当,可又咋解释这‘死而复生’呢?咋面对大庭广众呢?总之赌气不是办法,事情还是要有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才好!”
池清斩钉截铁道:“无论咋解决,凡事都有商量,只有我要回家和老婆团聚的态度是坚定的,这点绝没有商量!”
客厅里的气氛只因这一掷地有声的言辞僵住了,二人良久相视无语。
姬梦发见话不投机,意识到此次交流也该告一段落了,只得起身告辞道:“好吧,俺还有点别的事,今天先谈到这里吧。”说罢,扬长而去。
姬梦发走后,家中只剩下池清独自一人。
他只觉天花板在旋转,整个世界都失控了。过去的一切,犹如电影中的淡出,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外在的真实已失去真实,思想极混乱,情绪极愤懑。
姬媛回来后,便开始对池清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即使做饭时,也不做出供他吃的那一份,使得他只好独自出去“打野食”。平素则时刻以喋喋不休的指桑骂槐或地动山摇的摔打物件来提示他——她的存在,使得他终日心惊肉跳。
于是,他一气之下,才踏上了回西北老家的火车……
池清一口气说完这些不堪回首的经历,只是不住地扼腕叹息。
池恒听到这些实情,早已按捺不住满腔怒火,此时霍地站了起来,怒道:“太不像话了!今天的天色太晚了,人们也都休息了,明天一早我就给姬媛打电话!”
说罢,池恒安排池清住下,当夜无话。
次日早饭后,池恒果真拨通了姬媛的电话:“嫂子,我是三弟池恒,大哥现在我这里。我和大哥过两天就去找你,咱两家人好好聚聚!”
(未完,待续)
《新聊斋》第十卷目录
一、金鸡欲飞反成“鸡”
二、富士巧遇巧结缘
三、多情女配痴情汉
四、情牵父病牵旧人
五、重续鸳盟蒙痴情
六、意料之中闻意外
七、扑朔迷离双别离
八、将错就错欲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