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小说连载:走出死亡(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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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小说连载:走出死亡
十
也是90年代的一个冬季。
身体突然产生不适,不仅时不时头痛,脖子也常常感觉发酸发木。
于是意识到,应该是最近累得;因为这些天既马不停蹄,又长期伏案。白天要远赴郊外上班,晚上要忙于策划组织俱乐部活动;而学前班的女儿已经入学,也要适当过问她的学习。
医生的诊断结果,是患上了颈椎病,需住院治疗,并开具了住院证。我想,正好可以藉此放下工作休憩一段时间;既可以复习自己高自考第二个专业的课程,也不妨碍参与俱乐部的业余活动。
而一旦再次卧床,便难以忍受无所事事的寂寞。尽管可以看书,但也不能总看啊。尤其夜间,我渴望听到一点熟稔的声音,然而游目四顾静得出奇;那宁静恍如固体,用刀子也切割不开。
又是一个周末的夜晚,病房窗外雪花茫茫。
这是我住院后,俱乐部的第一次活动日,可惜因天气我没被医生准假前往。
宁静开始将我包围了,宁静变成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欲求的闪念,渴望一种情景出现;我这个在俱乐部众星捧月般的人缘,是否会有人来探视我?随即又自觉肤浅,发出哂然一笑。然而风呢……
就在此时,闻听病房外有人询问我的名字,便迎了出去。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我看见了风,她拂面而来,脸上绽开着妩媚的笑容,一若她手里拿着的那束鲜花。
“你来了?”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脸上却故意显出不悦的表情,“这样的天气,你怎么还来?”喜悦虽不等于不悦,可有时喜悦和不悦并非是两个概念。
“是的,我来了。怎么,L兄不欢迎我吗?”风说。
“当然欢迎啊。只是……”下一句自觉有些肉麻,没有脱口而出。
风把鲜花递给我,接过话题,“嘿嘿,我明白。喂,今天俱乐部活动结束后,电又约我同行;我对他撒了个谎,说要去找一个同性朋友,和他不同路,就绕到你这个异性朋友这里来了,哈哈!”
“哦……那么你……”我接过鲜花,欲言又止,却改变了话题,“那麽你来的正好,辅导一下我的英语吧。”
“好啊!”风说做就做。
风对英语表述清晰,传授得应该很到位;而我似乎心猿意马,思想的真空,感觉也突呈麻痹。有温香在侧,已不知自己是否还存在,事实上完全没听到她在讲什么。
“你今天怎麽了?就凭你,一个多聪明的人啊,这么几个概念还就是记不住,为什么笨起来了?”
“对不起……”我窘红了脸,无言以对。
“嘿嘿,我明白了,你心有旁骛。”风笑着说,“算了,今天不讲了,我想你肯定是听不进去了。我回去了,好吗?”
“好吧,那我送送你。”
“你送我?送到哪里?”
“送你到家。”
“那哪成啊?现在外边还在下雪呢。再说你回来时,医院还进得来吗?”
“没关系,进不来我就回家。”
“那好吧。”
于是,白雪皑皑的街上,开始绵延着我和风的两排脚印,很长很长。
“此刻有什麽感觉?红楼梦里有‘踏雪寻梅’,我们呢?”我问她。
“我想听你说。”她回答。
“我说叫‘踏雪随风’,哈哈!”
“不好,‘踏雪随风’不好听!谁让你随我了?还不如叫‘风雪同行’呢。”
“‘风雪同行’?你就是风啊,你和雪同行吗?那就没我的事了,哈哈!”
“你坏!”她说着,轻轻地捶了我后背一下。
说着笑着,已来到风的家。
我要告辞,风执意要我到他家暖和片刻再走,并看看她的闺房。
风的父亲,N大学教授,他正在客厅里等待自己的女儿。
“爸爸,我回来了。”风边向父亲打招呼,边指着我,“他就是L。”
“哦,你就是L?”教授瞥向我,报以并不代表喜悦的一笑。旋即劈头就责怪女儿,“你怎么这麽晚才回来?”言外之意似是,“还带个男人回家!”
风付之调皮一笑,“嘿嘿!难道你女儿这样一个大活人,您还怕我丢了不成,这不是有保镖随行吗?”
“哦,对了,刚才你们那个俱乐部的S姐刚走,和我谈了很久,我明天有话跟你说。”教授说着吸了一口烟,便走向自己房间,“你洗洗早些休息吧,让人家小L也早些回家,我去睡觉了。”烟蒂的最后一点光亮被揿灭时,四周顿时空荡荡,只有烟雾。
讨厌的烟雾,飘渺如迷宫;我正要转身离去,风则拉着我的手进了她的闺房。
房间里完全是欧式布局,她拿出相册给我看,看她游历世界各国的瞬间。
我的眼睛虽盯着相册,视线却不断游离画面,错综复杂的心理犹如万花筒,转一转就变一变,百思不得其解,“S姐来做什么呢?她和教授谈了很久,又谈了什麽呢?教授又要和风谈什麽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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