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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重—五十五

(2018-01-25 15:52:57)
标签:

小说

影视剧

分类: 衍生小说《江山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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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重》五十五章

闻听此话,楚北捷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他明白这一关算是过了,正打算起身,忽然又想起另一桩事,只得挪了挪双膝,依旧跪着不动。

“这一番北地征伐,小王爷的定力倒是见长了。”见状,司马弘不觉又好气又好笑。他转身回到御案前坐下道:“也罢。小王爷既然这般诚心悔过,那便接着跪省吧。何时想起身何时再同朕说。”

  见他继续翻看奏疏不再理会自己,楚北捷心下暗道,若皇兄知道了这件事,只怕这双腿也保不住了。他哀叹一声,踌躇片刻,到底还是咬了咬牙,从袖中抽出一纸奏疏,高举过头:“北捷有事启奏,请皇兄过目。”

司马弘见他贴身收着奏疏而非命人快马加鞭送入宫中,心下不由微怔,暗道,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他看了眼毕恭毕敬的弟弟,颔了颔首:“呈上来。”

楚北捷将奏疏呈上,随即又端端正正跪回原地。想着皇兄阅后的反应,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良久,只听司马弘不辨喜怒的言道:“解释。”

楚北捷深知皇兄没有当场发怒,那便是给自己分辨的机会。只见他略一思索,抬起头直视司马弘道:“北捷以为并州既为我大晋故土,即使当年战乱四起,百姓多背井离乡,避祸他处,也必有人或生死不离故土,或心念落叶归根,重回此地繁衍生息。而为燕收归后,慕容明所推行的乃是轻徭薄赋,发展农桑之策,并未损毁并州根基。若北捷攻下蒹葭关继而再取并州,势必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北捷以为这也并非皇兄所愿。且兵书有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因此才自作主张,以慕容明与尚书燕宇的性命换得并州百姓一方安宁。”

“放走慕容慎又是为何?”司马弘沉吟片刻,淡声道:“莫非他也做了什么对我大晋有利之事?还是因为小王爷对那慕容明起了惺惺相惜之感故而送了他一个人情?”

  楚北捷心头一震,一时竟无语反驳。见他嘴张了张又闭上,司马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怒哼一声,道:“朕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好好想想,小王爷一向能言善辩,量来并非难事。”

  楚北捷闻言,不由心念急转。他深知有慕容慎在手,皇兄便可威慑慕容寅,为大晋谋取更多利益,然而却被自己打乱了计划,皇兄又怎能不恼火?他敛眉垂首,半晌才又抬起头,望着面沉似水的司马弘,坦言道:“北捷知罪。放走慕容慎确实有北捷私心之故,但同时还有一层缘故是因为据北捷所知,慕容慎乃燕国已故皇后之嫡长子,而慕容寅却十分器重信赖慕容明,且欲令其驻军定州。慕容慎原就与慕容明手足不睦,此时慕容寅将慕容明调回京师,其用意自然不言而明。燕国自复兴以来便一直外患不断,若再频生内乱,慕容寅疲于应对,左支右拙,又哪里还有心思觊觎我大晋疆土?北捷此举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听罢,司马弘渐渐舒展了眉宇。他踱步走到楚北捷面前,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轻斥道:“你既有这般心思,为何事先不对朕言明?惹得朕气怒发火你就满意了?早知如此,朕就该先赏你几十板子再做道理。起来!难道还等着朕请你不成?”

“北捷不敢起身。”楚北捷顿了顿,明亮的双眸忽然闪过几许坦然:“此事虽是为我大晋日后打算,但确也有违圣意。北捷既有抗旨之实,便难抵朝堂悠悠众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北捷但凭皇兄发落。”

“果然长进了许多。”司马弘细细打量着弟弟与自己颇为相似的眉眼,情不自禁又想起父皇仙逝前的谆谆教诲,遂沉吟半晌,颔首道:“也好。说到底还是朕平日太纵着你,才令你这般胆大妄为。想必父皇在天之灵亦会斥我督教不严,罔顾祖宗家法。朕自会向父皇请罪,你也给我好生受着这顿责罚。”他说着,忽然抬头看了看门外,高声道:“来人!将楚北捷拉下去杖责五十,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翌日早朝,司马弘端座在龙椅上,威严的目光逐一扫过丹墀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群臣,良久只听他一声冷哼:“看来众位爱卿是将朝堂当做叙旧畅聊的茶肆了。也对,到底已近年关,众爱卿平日辛苦操劳,确也是时候歇一歇了。”

眼见龙颜震怒,只骇得群臣胆战心惊,惶恐不安,生怕下一刻脑袋便就此搬家。诺大的太极殿一时鸦雀无声,寂静一片。这时只见左光禄大夫王德宝睁开微闭的双眼,抬手摸了摸耳垂,群臣中立刻闪出了御史中丞刘集。只见他手持笏板上前一步躬身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司马弘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奏来。”

刘集暗暗示意王德宝,见他微微点头,于是清了清嗓道:“此次北伐大捷,臣与众位大人皆知乃楚尚书之功劳,那日臣也曾随同前往宣扬门恭迎,更听闻楚尚书在战中身先士卒,以致多番受伤,而今日朝堂之上也未见其出现,臣身为御史着实心中担忧,故恳请陛下准予臣往将军府探望。”

他话音甫落,就见群臣齐齐躬身道:“陛下,臣等愿一同前往。”

司马弘微微一笑:“既为同僚,理应如此。众位爱卿有心了。”他说着忽然看了看尚书仆射司马楠,道:“谯王以为如何?”

司马楠一向耿直刚正,虽为晋宗室却才干出众,战功卓绝,深得司马弘器重。此时他见陛下煞有介事的询问,立刻明白这言外之意。但见他闪身出列,恭声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只因骠骑将军在战中失职,已受军法处置,现暂押天牢听候发落。”

闻言,群臣顿时大惊失色,深悔没能及时的耳听八方,察言观色。唯有王德宝,刘集等人面面相觑,互递眼神。司马弘看在眼里,怒在心头。自从两年前北捷拒婚王氏,这王德宝便怀恨在心,常常纠集一众党羽暗中作梗。他有心剪除其朝中势力,奈何王德宝乃王氏一脉,又为先太后宗亲,皇后近亲,加之与谢氏盘根错节的关系,到底无法轻易动之。如今谢氏式微,王氏便有了见长之势,看来朕还需做些调整。司马弘想到这里,心中有了计较。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殿上神色各异的群臣,转而看向不停擦拭汗水的刘集,笑了笑道:“刘爱卿浑身打颤,又不断流汗,可是身体有恙?若然如此,朕准了刘爱卿休沐便是。”

只见刘集面色刷的惨白一片,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陛下饶命!臣......臣知罪!”

“人食五谷杂粮,焉有不得病之理?刘爱卿快快平身。”司马弘摆了摆手,立即便有两名禁军将刘集架了起来,随后又听他继续道:“朕看刘爱卿这病来势汹汹,不如便在府中将养一段时日。来人!请刘爱卿回府!”

  望着腿脚瘫软的刘集被禁军拖出太极殿,一众臣子皆心有戚戚,又惴惴不安,更揣摩不透司马弘的心思,只能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等待圣意。这时忽有一武将出列,俯身叩首道:“陛下,骠骑将军此次计攻冀州,巧夺蒹葭关,不用一兵一卒便收回并州,实乃大功一件。恳请陛下念其屡为大晋立下奇功,从轻发落!”

  他话音未落,紧接着又有几位武将纷纷站出来为楚北捷求情。司马弘打眼一看,见求恳的正是刚刚回京的征东将军徐为,镇西将军陈亮,平南将军张师等人,不免心中一动,暗道:这几人中除了徐为曾与北捷于瓦埠河协同作战,余下的陈亮虽为前右将军陈洛之子,北府军奋威将军陈余之兄,却从未与北捷有过深交;张师乃周江之内弟,或许曾从他那里听过北捷之事,但也不曾和北捷打过照面......肯为素未谋面或交情浅淡之人仗义执言,看来这几人日后皆可成为国之栋梁,加之又有荆州刺史车骑将军高振,抚军将军谢修为北捷后盾......这小子在朝中的人缘倒也不错。他暗自欣慰,却面无表情的沉吟不语。

有老于世故,精于算计的臣子见陛下并无恼怒之相,顿时心中了然,慌忙想要见风转舵,随声附和,却见司马弘微蹙眉峰,不耐道:“退朝!”

因早间听闻冯公公回禀说皇后娘娘昨夜凤体微恙,司马弘心中牵挂,遂早早散了朝,乘着辇车直奔瑶影殿。甫一踏进寝宫,他便听见王皇后柔婉的哼唱小调,似在抚慰哭闹不休的皇儿,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举步来到凤榻前坐下,久久的望着躺在王皇后臂弯中安静沉睡的皇儿,轻笑道:“你小子倒是睡得安稳,可知你母后因此劳累的凤体染恙?”

倚靠凤枕的王皇后听罢,笑了笑道:“不过是宫中的炭火旺了些,臣妾偶感不适,并无大碍,陛下且放宽心便是。”

“朕倒是想放宽心,可偏偏就有人不让朕省心。”司马弘轻点皇儿软软的小鼻头道:“你小子日后若敢随着一起胡闹,看朕怎么治你。”

王皇后闻言不觉莞尔。她轻拍着不时蹬踹双腿的小皇子,道:“陛下,可是北捷又惹你生气了?臣妾听闻陛下昨日不仅杖责了他,还将他收押天牢看管。陛下,北捷即使犯了过错,小惩大诫一番便是,何必这般委屈他?”

“人说慈母多败儿,当真有理。司马弘无奈的笑笑:“皇后放心,朕不过令他在天牢中静思己过,并未苛待于他。只是若任由他再这般肆意妄为,他日九泉之下朕也无法向父皇交代。”

 只见王皇后点点头,轻叹一声,嫣然笑道:“臣妾终于明白当初母后为何将北捷交由陛下亲自教导,是臣妾愚钝,还请陛下恕罪。”

“所谓关心则乱,皇后又何罪之有?”司马弘将王皇后轻揽入怀,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微微闭上双眼,柔声安慰道:“待那小子出来,朕便命他前来请罪,劳累皇嫂为他担忧,合该受责。”

  晚晌时分,正趴在木榻上刻着手中一方木头的楚北捷忽然嗅到一阵诱人的饭菜香气,腹中顿时一阵饥肠辘辘。两日来这天牢的饭菜与其说是清汤寡水,不如说是为他面壁思过备下的特制菜肴。每每吃着这味同嚼蜡的饭菜,他就想起德仪阁中鲜嫩香甜的上品佳肴,同时懊悔开府时为何没求皇兄调派一名御厨给他。此时再嗅到这熟悉的味道,他便更加垂涎欲滴。

只见他放下手中木刻,猛地翻身坐起,不料正撞上身后棒疮,只疼得他“哎哟”一声轻呼,却随即看见身披乌金大氅的司马弘踱步而来,手提食盒的刘公公紧随其后,不免心中一惊。他揉了揉伤痛之处,屈膝跪在一片干草上道:“北捷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司马弘踏进天牢,左右环顾一时,吩咐狱卒将外面的桌凳搬来,又命刘公公布下饭菜,这才挥退一干人,望着恭恭敬敬的弟弟,温声道:“过来,陪朕用膳。”

 楚北捷起身走到桌边,为难的看看身前木凳,干笑道:“北捷站着就好,倒也并不十分饿。”

 “可是还疼得紧?”司马弘瞥了他身后一眼,挪揄道:“或者朕再命人铺上软垫?”

  楚北捷登时满面通红。只见他连连摇头,勉勉强强侧身坐下,嘟囔道:“皇兄下的旨意,谁敢不遵?那五十下半分没有留情。”

 “是你自己讨打,又怨得谁来?”司马弘夹了些菜放在他碗里,微笑道:“不过这场‘苦肉计’倒真是让朕看清了何人可堪大用,何人费尽心机,也算你立了一功。”

 楚北捷咀嚼着饭菜,含糊不清道:“北捷有功不赏,有错必罚,皇兄也真心狠。”

“你还有脸说?”司马弘手中银箸立刻敲上他的手背:“‘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朕代父皇执行家法,委屈你了?你就暗自庆幸吧,若是父皇尚在,这桩事定然不会如此轻易了结。”

 楚北捷第一次听司马弘主动提起先皇之事,不免感到新奇。虽然他对先皇没有任何记忆,甚至因为燕锋之事对先皇极为不满,但当他站在太庙内望着司马氏列祖列宗灵位时,不知为何竟忽然很想知道关于先皇的事以及他与娘亲的过往,莫非这就是血缘的牵绊?

见他忽然停箸不食,司马弘不由好笑:“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看来,朕确有逊于父皇之处。”他顿了顿,忽然神情一肃:“北捷,你可知在你之前,朕曾经还有四位异母兄长?”

楚北捷闻言一愣,他从未听娘亲提起过宫中一切,遂迷茫的摇了摇头。只见司马弘神色凝重,继续道:“那时父皇还是会稽王,并未登临大宝,而这四位兄长除了长兄平安成长,其余三位皆早殇,是以父皇格外珍视这位长兄,待他犹如嫡子一般。却没料到正是由于父皇的这份宠护,致使长兄的性子日益骄纵疏躁,甚至数度于君前失仪,父皇也因此与帝失和。为顾大局,父皇无奈之下只得忍痛舍弃长兄,将其逐于他乡,终生不得返京......

他话至此,忽然看了看手指下意识抠着桌沿,闷声不语的楚北捷,沉声道:“北捷,非是为兄待你严苛,实乃父皇遗训:‘家无贤子弟,家必败;国无贤良臣,国必亡。是以爱弟则可,纵弟切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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