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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的意义(散文)

(2010-04-09 14:05:37)
标签:

绿叶

生命

文化

分类: 散文

树叶的意义

 

世上赞美伟岸挺拔的大树的人很多,而专注于树叶的人就很少了。崇尚自然,热爱森林,众人爱树我独爱树叶。在这个春天,当叶子重又绿满枝头的时候,我的眼光明亮了,我的心胸敞朗了。

深秋以后,无边落叶萧萧下,树只剩下赤裸的躯干和光光的树枝,在原野上肃穆伫立,它显得那么苍老孤立,让我感受了一个那么漫长的萧杀凄凉的秋冬。现在春天终于又回来了,而树叶则长成这个季节属于自己的最美、最鲜活的身姿,给世人关于生命最为热烈而庄重的启迪。微风吹来,满树绿叶在树冠上沙沙吟唱,又把树木变得这样灵动而蓬勃。

但是,生活中,很多人却每每会特别欣赏一棵树乃至于一片树林,而很少留意一片树叶。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一场战役中许许多多浴血奋战的无名战士没人能记住。士兵征战几人归,只有将军留英名。人们就是如此,把防风沙、涵养水源、调节温度、净化空气、降低噪音等等功劳都归功于树木,而忘记了树叶的劳动。或许你就遇到过,烈日下得到树荫的庇护的人们,更多的是感谢大树,其实是树叶手挽手为我们挡住了紫外线。或许有人会说,没有树怎么会有树叶呢?可是朋友,你想过没有,没有绿叶,会有树吗?

大树和绿叶本来就是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大树是绿叶的母亲,绿叶是大树母亲养育的一群孩子。但我要说的是,这是一群爱美的孩子,它们用自己的生命绿色把大树装扮得如此生机盎然。这又是一群勤劳的孩子,它们夜以继日地收集二氧化碳,呼出氧气。这是世上最深长的呼吸!太阳一出来,树叶又忙不停地采集光能,把它输送给大树,一直劳作到太阳落山。是绿叶的辛勤劳动,才使树得以木茁壮成长,也使地球大气更加清新。树叶把自己全部生命力献给了大树,献给了这个世界。树叶就是这样平凡,树叶就是这样甘当无名英雄。当人们欣赏大树的枝繁叶茂的时候,当人们感激大树的浓密绿荫的时候,当人们赞美大树堪充栋梁之才的时候,树叶一样心存慰藉。

许多人看到的是树木一年年长大长高,却看不见树叶四季为之生死轮回的崇高与辉煌。在常人的眼里,树叶总是绿了又黄了,年年如此轮回的表象。朋友,请你捧起一片树叶,用虔诚的心把它打量,那一片小小的树叶里却有着参天大树的情怀。你看它的叶脉,从叶柄一直向上贯穿树叶中间的那根粗壮的经脉就是树干,两边对称向叶边展开的脉弦就是树的枝桠。一片叶子就是一颗大树的缩影,变成参天大树是叶子的终身梦想;但是,它把实现这个梦想托付给了参天大树。你看那些经络清晰脉弦宛然的树叶,每一根脉络都饱含对树的眷恋,每一条纹理都铭刻着对根的情意。

或许有崇尚自然的人偶或眸子一轮,给树叶一瞥关注,欣赏它的盎然绿色,却不曾有谁在意一片枯黄的落叶。冬天到了,大树真的不能保护它了。叶子知道,这怨不得大树,哪有母亲愿意眼睁睁看着失去自己的孩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母亲是多么的残酷!大树何尝不想留住叶子呢?可是留住树叶大树亦不能自保,对绿叶的放弃是大树没有选择的抉择啊!“为有牺牲多壮志”,叶子只有选择离去,才能保住大树平安过冬。叶子还知道,是大树给了它宝贵的生命,它的生命不属于自己而属于大树。所以,它愿意为树而生,为树而死;只要大树生命常在,叶子早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叶子深深地懂得,树之不存,叶将焉附?荣枯不过就是生命的过程。既然大自然是这么残酷,一个生一个必须死,那就让树木留下,让叶子选择死吧。生得从容,死得坦然;面对死亡,树叶就是这样前赴后继。

是的,大树可以生长几十年、上百年,而叶子仅仅走过一个春夏秋冬;但是,百年巨木的每道年轮里都留有绿叶生命的痕迹。谁能说一个精彩的四季不比几十年、几百年平淡的重复更有意义?

风啊,请不要把黄叶吹得太远,就让叶子留在母亲身边吧。落叶归根是叶子对大树母亲最后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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