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父子

文/战伟

    名人堂成员里克-巴里有四个儿子。子承父业，四个儿子都从事篮球，其中，仨同在NBA打球……

1973年2月17日，也就是里克-巴里从ABA重回NBA打球的半年后，他的第四个儿子德鲁-巴里呱呱坠地。没想到的是，24年后，随着老四德鲁-巴里在老鹰的首次登场亮相，这让巴里家族创了一项NBA记录——继琼斯兄弟以后，又一兄弟仨同时在NBA效力的记录。如果再加上曾混迹过CBA的老大理查德-巴里和1986年入选名人堂的老爷子，这正好凑够一支球队的先发五虎。因此，里克-巴里在退役后的若干年里，都保有一个习惯——他和拉塞尔一道从ESPN下班后，只要没其它应酬，就会吆喝上几个儿子在自个家的后院，玩儿子和老子单挑的篮球游戏。

老爷子的职业生涯就像他家荣誉橱的冠军奖杯，金灿灿的。作为历史上唯一一位曾在NCAA，NBA，ABA三域分别获得过得分王的牛人，31岁时的里克-巴里问鼎了1974-1975赛季的总冠军，并一举揽获了总决赛的MVP。对于男人而言，功成名就之时，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和自己的亲人、爱人分享快乐。在里克-巴里手举起MVP奖杯的美丽瞬间，他的妻子领着四个儿子——大儿子理查德-巴里，二儿子琼-巴里，老三布伦特-巴里以及老末德鲁-巴里，手捧鲜花，箭步般冲到球场中央，次第和里克-巴里拥抱，亲吻。但这般美好经历并未催化儿子们对篮球的热情，甚至在老爹获奖之后的party上，哥几个也只是例行公事地祝福了几句，然后纷纷跑至后院，继续玩耍他们热衷的棒球。

兄弟四个虽然对老爷子让他们打篮球的建议置若罔闻，但是功勋能彪炳史册的老巴里岂能让儿子们有悖篮球家族得优良传统。何况老巴里是一位完美主义者：认准的事儿，就必须完成；对人、对事儿又极其苛刻，且往往直抒胸臆。如此以来，老爷子发话后，四个儿子只能紧遵父名。“如果你玩棒球，就别说你老爹是巴里，老子都这样说了，谁还敢玩？”后来琼回忆当年往事时说。此后，哥几个把心爱的棒球彻底视为业余爱好，并在高中时代一起走向篮球之路。在2004年底，琼-巴里加盟火箭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小时候，我看着父亲打球，坦率地说当时我对篮球一点兴趣没有，但我现在就得靠这混口饭吃，世界就这么奇妙”。不得不提的是，老巴里于1978年开始在火箭效力，渡过了郁闷的两个赛季以后，在火箭宣布退役。在巴里退役26年后，他的儿子琼-巴里的NBA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也在休斯顿。老巴里对儿子们的殷切期望从老大一直延至老四，指望着有人能再现自己当年得辉煌。可是，巴里家族和将门虎子这一说法的本意相去甚远，四兄弟在篮球领域打拼多年所获得的成就，不及老子的一半。

四个儿子中，老三布伦特-巴里的篮球造诣最高。从1996年获得扣篮冠军以后，“白飞人”的美誉就伴随布伦特左右，加上分别在2005年，2007年随马刺获得总冠军的荣誉，布伦特或许能让里克-巴里欣慰一些。但和自己一筐子的荣誉相比——一次全明星赛MVP，一次总决赛MVP，一个总冠军，名人堂成员，1995年入选NBA50大球星，儿子们显然菜了一些，残酷现实和望子成龙之间的鸿沟让老巴里一直无法弥合。

几个儿子的个人成就虽说不及自己，可儿子们同时征战NBA的佳话，还是令里克-巴里和老朋友攀谈时，骄傲万分，因为远古时代的麦肯再伟大，其儿子小麦肯却是熊包一个。在2000年以前，老爷子今天还在萨拉门托为琼加油，明天就辗转超音速看望布伦特，下一站有可能轮到老鹰，当碰上“家庭德比”，他更不会错过。老巴里去看儿子打球，还有一个原因：在孩子们读大学时，怕孩子们不好好打篮球，老巴里隔三差五去学校兜一圈，视察一下工作，现在看来这已成为习惯。再说了，老巴里随着年龄偏大，老胳膊，老腿的，打球是白搭了，因此这样做，他能从孩子们的影子中，回忆一下自己当年球场上的刀光剑影。

在2005-2006赛季，老巴里就有一次亲临休斯顿，观看了琼和布伦特的家庭内战。故事是这样编导的，有在休斯顿效力的琼迎战马刺营中的弟弟布伦特。看着当时肉搏的哥俩，老爷子却俨然一副“看客”的脸色。其实，在孩子们有权享有信用卡以前，老巴里和孩子们交流得唯一主题即为篮球，对于孩子们其它方面的成长漠视了许多，比如青春期问题，一概不问。关于孩子们的教育，一股脑落在了妻子的身上。琼-巴里从小就习惯用“垃圾话”照看小弟布伦特-巴里，当然不是问候父母那样的，他们这种兄弟情谊的另类表达经常延至球场上。比如在这场比赛中，随着马刺和火箭比分犬牙交错，哥俩的吐沫星四射，身体碰撞的激烈程度不亚于儿时为争一根哈根达斯。作为哥哥，琼-巴里从来没有因为布伦特是弟弟，就谦让几分，球场上也是如此。弟弟布伦特哪里是吃气的主，面对琼的挑衅，多数情况下，会不甘示弱，“这么多年来，我面对他总是占上风，不信你去查查记录，从小琼就会张嘴说大话，他最清楚我的能力。”最终马刺还是战胜了火箭，琼的讥讽没有给他带来好运，又一次输给了弟弟。这场比赛，哥哥得了6分，弟弟得了8分，半斤八两。没有想到兄弟俩的争论，赛后又拖至父子共进晚餐的喜筵上。

今年年初，被马刺交易到超音速的布伦特，随即失业，有冠军经验的老油条，瞬间成为市场抢手货。当时火箭总经理莫雷打出亲情牌，想通过目前在美国频道工作的前火箭球员琼巴里，说服布伦特加盟火箭。可最终，布伦特在兄弟面子和夺得冠军难度系数之间，选择了后者，重新回到了马刺。琼在第一时间得知弟弟重回马刺的消息后，马上打电话质问弟弟咋回事，因为这事让他很丢份。“为什么我要重走你和父亲的道路，你们已经证明了，在休斯顿离冠军有多远？”布伦特这话说的简直就是老爸年轻时说的——一是一，二是二。琼听之，垃圾话随之喷出。

布伦特面对哥哥，不但嘴巴上不给兄长留情面，而且比赛中从下手力道来看，俩人简直不是亲兄热弟。琼-巴里当年流浪到全盛时期的国王，作为当时板凳匪帮的一员，和鲍比-杰克逊一道催生了国王的板凳火力，而弟弟布伦特身处超音速。布伦特对当年的一场比赛仍然记忆犹新，当时他正好防守对位的哥哥琼-巴里。“琼好不容易获得一次快攻机会，我从背后狠狠给他来了一下，被裁判吹了个恶意犯规。”布伦特回忆道，“那一下推得够狠，琼一直滑到篮架背后的广告牌上才停下来，他不知道是谁暗算了自己。直到琼站起身来才发现是我干的，他摸摸摔痛的屁股，放声大笑。”而这种六亲不认的行为，都源自老爹的影响。里克-巴里原则性很强，篮球就是篮球，亲情就是亲情，两者绝不混淆，这种从竞技本身出发的教育方式，让兄弟几个在平时家庭比赛中就经常较劲。

是的，兄弟俩虽说比赛中死掐的时段多，可在生活中彼此相处还算和睦。这一点要拜托他们的小弟德鲁-巴里，该哥们虽然球技一般，哥几个中仅好于在欧洲二流联赛抑或在CBA打过球的老大哥理查德。但德鲁性情活泼，好侃，更逗的事情是，德鲁还经常拿当年老爹“端尿盆”罚球轶事和老爷子插科打诨。哥几个偶尔拧把在一起的时候，德鲁来上几句调侃的段子就嘻哈结束了。琼-巴里回忆他们小时候的趣事时，说道，“我们兄弟四个小时候一同玩棒球，规则自拟为9局，可打不到3局，就开始大打出手了，当时最小的德鲁成了和平大使，多次平息家庭暴乱”。但老巴里对家中最小的儿子德鲁-巴里，当初冀望颇深，可德鲁回报给老爸的成绩是，只在NBA打了四个赛季，四年流浪了四支球队，从老鹰开始，途径超音速，勇士，到达终点站黄蜂，NBA个人数据简直不屑一提。在2000年，德鲁像大哥理查德一样开始世界性的流浪，目前苟且于波兰联赛。
    

这一点，也一直让老巴里耿耿于怀。老布莱恩特当年打球那么糗，和自己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为何就出了打球棒极了的儿子科比-布莱恩特。而自己生了四个儿子，竟只有老三布伦特还算说得过去。但和科比相比，布伦特所获得的成就目前来评测实为寒碜。

虽然三个在NBA找钱的儿子多为角色球员，可从遗传学分析及球场表现来看，他们多多少少带有几分老爹的遗风。他们外线攻击力出色，都有一手外线三分的绝技。而且布伦特身体素质出众，弹跳惊人，是继J博士、乔丹之后，目前唯一一位能在罚球线起跳扣篮的白人，并用这一绝技获得1996年扣篮大赛的冠军。

但是，再有遗传因子起作用，可兴趣使然，让老巴里的几个孩子都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篮球中。儿子又无法像自己一样，生活在NBA水平相对偏弱的七十年代。因此，家里至今能摆放着三座奥布莱恩杯，还是让老爷子很满意，纵然其中两座实属布伦特在马刺抱GDP大腿所获。就算在NBA历史上，也只有马特父子一桩父子同获总冠军的案例，值得一提的是，马特还是里克-巴里在迈阿密大学时的同寝密友。

加上同样从事篮球的里克巴里的父亲，篮球香火在巴里家族已传三代，往下是否能得以延续？当年老爹夺冠时，布伦特才3岁，当时老巴里就给儿子说：“这是你的目标”。但到了布伦特这一代，这种对篮球理想的坚定存在质疑，兄弟四个都缺乏老爷子那种对篮球地执着。以布伦特为例，他曾对记者说，“我的儿子奎因对篮球一丁点兴趣没有，我也不会强求他喜欢篮球，毕竟人各有志。”现年64岁的老巴里不可能像要求儿子那样，苛求孙子去打篮球了。

青春和苍老

文/战伟 

1999年，NBA倍受劳资纠纷的影响，也是飞人陛下卸甲归田后NBA“无神论”的第一年。这一年，在缩水的赛季，年轻的邓肯和“海军上校”拿到了球队历史上的第一个冠军，打那以后，马刺纵横捭阖十余载，又和鲨鱼分享了3个冠军。但如今，马刺开始面对自身老化的境遇，同时以保罗为首的新生代，开始用青春风暴的态势席卷着马刺留下唯一的余味。

赛季初，谁也不曾想到，黄蜂能突出西南赛区打到圣诞节后的五月份。但现在的事实是，他们和马刺已经死磕了六场了，且彼此保住了主场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