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女”20强比赛中，包小柏因选手晋级问题愤然离席后某网放出调查：“快女评委包小柏与沈黎晖你支持谁”，92.1%的人选择支持包小柏——支持那个让评委席当场缺了一块的人，另有类似的调查，58.9%的人选了“包老师太帅了，很有个性”。

十分意外。这个人群，和那个盛行中庸之道、动辄以“顾大局”为由压制个性诉求的，是同一个人群吗？这种意见，是女人捂着被丈夫打出来的青眼窝去离婚，也会被语重心长的和事老进行劝诫的土壤里培养出来的意见吗？

同样的情景发生在2006年的《梦想中国》上海海选中，23岁的沈阳选手阎浩出尽百宝要评委让他晋级，一次两次三次，身为评委的伍思凯终于忍无可忍拍案离席，全场哗然，同样身为评委的李咏却主动上前找到阎浩，与他倾谈近20分钟，以春天般的温暖，以唐僧式的思想工作，终于令阎浩心悦诚服，最后道歉认错。但网友一边倒地支持伍思凯，认为他真性情，认为李咏固然会做人，但也有点虚伪。

人们想做的事和最终做出来的事完全不一样。最近当红的美剧《Lie tome》说的就是这回事，剧中所有的例子都在说明人的真实愿望是如何被扭曲的，人都是活给别人看的，在种种有形无形的框架里，在利益的秤砣前，在文化的民族性格约定俗成的为人处世方式里，小心翼翼地改变自己的形状，把自己放置进去。所以，每次遇到这样的测试题：“林黛玉与薛宝钗两人你愿意娶哪一位？”被测者多半即刻回答：“薛宝钗！ ”生怕略有犹豫，都会沾上林黛玉的晦气。

但在内心的最深处，我们总在为那些不合作、不按牌理出牌、敢于表现自己真实想法的人叫好。虚拟空间正好提供了这个可能性，匿名投票的片刻，是身心得到释放的片刻，是向代行了自己愿望的人表示肯定的片刻。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林黛玉、王佳芝，都有一个愤然离席的伍思凯、包小柏，都有一个蔑视权贵的李白、为情抛却江山的爱德华八世，尽管在现实中，他们从来都不是我们行为的标杆。

明星的重要性就在此时显露，他们做的是我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他们所触犯的是我们远远避开的，而包小柏们正负此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