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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阳光纳西族藤椅石榴媛媛丽江 |

——写在离开丽江的火车上
我离开那天,丽江一片澄静。香甜的空气,奢侈的阳光,娇嫩的紫藤花。我一个人,最后一次走在丽江的旧石板路上。脚下是无数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脚印。抬头看看天,碧蓝碧蓝的,没有一片云彩。我看到了远远的月牙,和不远处的玉龙雪山。太美了,像假的一样。
我要离开时,丽江没有哭,媛媛哭了。她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一道道的泪水无休止的溢出,划过脸颊,划过嘴角,划过下巴。我不停地为她擦拭着,用我的双手。这种时候,她还不忘讥俏地说,你别动我的帽子,那样我的头发就不漂亮了,你知道我是天平座的女孩,我追求完美。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揽在了怀里。
这一刻,我的心疼了一下。为这个多情的古城,为这个完美的重庆女孩。
为我不得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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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老木说,来吧,靠近我,就靠近丽江,拥抱我,就拥抱丽江。我靠近了老木,跟着他,准备随时拥抱丽江。
老木是一个纯正的纳西族汉子,真诚,豪爽,善饮。被丽江的人称为古城纳西族第一猛男。他的家就在拉市海边上,我有幸跟着海燕去他家里吃过一顿地道的纳西族饭。
他住在石榴井客栈。我跟着路上认识的两个北京哥们儿找到了他。他们的表姐住过这里,推荐找老木。最终他们只在这里住了一夜,选择了离开。我却一个人住了下来。好像相亲的没成,在一旁参考的朋友却成了。
因为我喜欢石榴井的院子。它的院子虽不太大,但在拥挤的古城客栈中算比较难得。还有一簇簇年轻的紫藤花,下面放着几张古老的藤椅。躺在老藤椅上,透过新紫藤花,就能看到丽江蓝蓝的天。院子的中间是一张树根做的茶桌和一套完整的茶具。中午自然醒来时,去门口的井里汲一壶水,在这里煮上,再不慌不忙地洗杯、泡茶、倒茶,悠然的品着。我不想再去尝试别的生活了。
晚上我给宣子说,我愿意死在丽江。宣子说我太小资了,我没有辩驳。丽江的时光太柔软,给了我温柔的一刀,还抽走了我辩驳的理性。
但丽江古城有些让我失望。游客太多,商业化太重,消费太高。去的前两天我只是随便溜达了一遍,就又回到石榴井窝着。我告诉自己,我不是来寻求丽江,我是来寻求丽江的生活。在这里,整个人都懒下来,不想去逛街,不想去摄影,甚至不想睡觉。我只是想在这里发呆。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想不起来。
艳遇?离京前,有朋友祝福我能有艳遇。我淡淡笑了笑。爱情对我已太遥远,像镜子中的月亮,留下的都是影子。我不敢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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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石榴井的小妹说,丽江最不缺少的就是阳光。所以她每天早早起来就上网,QQ、偷菜、抢车位,像故意躲避阳光一样。
我则像一个饿极的乞丐一样,起来就躺在藤椅上,让阳光倾泻而下。丽江从来就不缺少阳光。
跟着老木去象山市场吃钰洁腊排骨,去拉市海吃他老婆做的纳西菜,去一米阳光喝得烂醉,去和音乐人叶老师交朋友。我自信于自己的融合力,狮子座男人天生的能力。我也庆幸于认识了海燕和老木。靠近老木,我很快靠近了丽江。
但我马上就厌倦了醉酒的日子。这是在北京已经厌倦了的日子。
我要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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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和媛媛是在去香格里拉的车上认识的。他们一起三个人,一个高高瘦瘦的眼镜哥,一个温婉沉默的小妹,媛媛像一只小猫一样跟着他们,高贵而清丽。我一眼就注意上了她。她那卷曲的头发,娇俏的面容,闪亮的眼睛,胜过了任何雪山。但我当时是没多想的,因为我知道发乎情,也要止乎礼义。那时我以为她是眼镜哥的女朋友,而那位小妹是他们的妹妹。
中午吃饭时,我们坐在了一桌。我站起来给大家倒上了热水。米饭上来时,有人为大家盛饭,她就是媛媛。可能她感谢于我的殷勤倒水,就第一个给我盛了饭。我激动极了,紧张的接过,趁机看了一眼她那会说话的眼神。她的眼神太清澈,像石榴井的水。吃饭时,我们都打趣着饭菜的差,我和她成了全桌最幽默的人。她也很爱笑,听到我说的笑话,总能第一个笑出来。很爽朗的笑声,像大水车旁边挂着的驼铃的声音。
下午是去松赞林寺。我的相机依然在拍风景,而我的眼睛只会拍她了。车上,寺里,僧前,我默默地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那个偷偷看而又不被发现的距离。目光偶尔和她相接时,我的高原反应立马来了,心跳加速,激动紧张,脸颊微红。走下松赞林寺那长长的台阶时,我默默地对着脚下的石板说,佛祖,不要怪罪我在你面前的亵渎,她的眼神太深,我走不出来了。
佛祖好像听到了我的话,让他们改变了去普达措的计划,第二天和我们一起去了石卡雪山。再次见到她时,我惊喜的眼睛闪了一下。在山上,我几次主动去给他们照合影,其实那时并不很熟,这样做只是为了能在相机框里多看她几眼。转机发生在雪山的中转站。在那里的购物市场,我看到她一个人转来转去,很无聊的样子,我想上去说话,但一时没想出借口。这里海拔更高,高原反应来得更快、更严重。最后我看她一个人坐在了墙边,我装作无意地坐了过去。她很友好的冲我笑了笑。
我受了她笑的鼓励,大胆地说,能留个你的QQ吗。怕她戒备,没有敢直接要手机号。她大方地说,可以啊,我给你。我连忙掏出包里的本子和笔,她惊讶了,说,你一直带着本本啊。我说,是啊,我走到哪里都带着,有什么感想了好及时写上。她很佩服的样子,迅速在我本子上写了名字和QQ号码。媛媛。一个清新而温暖的名字。
我搭讪的问道,那个是你男朋友啊?她说,不是的不是的,连忙否认着,她是我的同事,他是我们俩的朋友,就这样的关系。我仿佛看到了一株冰清玉洁的雪莲在我眼前一晃,有些晕。
从雪山上下来时,我看到她靠窗坐着。我把包放车里以后,一个人走出来,在她能看到的地方,看着远远的山。雪还在簌簌地飘着,打湿了我的头发,我的睫毛。但我没有动。我想让她看我一眼,多记着一眼。我对雪山祈祷,飘零的雪啊,请你再洁白一点,反射出身后她那晶亮的眼神。哪怕一刹那。
下午坐车时,我偷偷地溜到了后面。但她一直和朋友坐在一起,我没有坐她身边的机会。就找了个斜对她的座位。这样也好,可以离她近些。又装作无意和她对视了几眼之后,我的心里缓缓渗入着路边流淌的甘泉。这里是香格里拉,山是香的,水也是香的。再过去看她时,她已沉沉睡了,微闭的眼睛,稍挑的嘴唇,像丽江小溪里娴静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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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一米阳光门口的牌子说,丽江的山+丽江的水+一米阳光=幸福配方。我说,这还不够。因为还缺少媛媛。和媛媛去一米阳光,才是真正的幸福。
从香格里拉回来的晚上,带着这帮刚认识的旅友去象山市场吃久负盛名的钰洁腊排骨。因为媛媛也要去。我没理老木的预约,本来说好回来了还去喝酒。
媛媛展示了她的另一个螺纹——爽快。她不但幽默、情趣,还爽快。爽快的说话,爽快的决断,爽快的喝酒。酷爱吃辣椒的妹子,有一股肃杀的侠气。我第一次见这几种螺纹和于一身的贝壳,像看到了久久寻找的另一半。酒不醉人人自醉。其实不然。那晚,在她的豪气下,人也醉了,酒也醉了。
我只记得我们都喝多了,我带她去洗手间,关门了,我就让她找个空地,我在前面守护着。她喊着你不准回头,我说放心吧,我不是那样的人。这是真的。回去的路上,我攥着她的手说,媛媛,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她眼睛里闪着光。我说,你喜欢北京吗,她说喜欢。我说,你愿意去北京吗,她说北京很冷。我说,过几天就不冷了,她说北京有沙尘暴。我说,你去了它就不会有了。我不记得接下来的话了,只记得我抱起了她。
半夜时,我打通了老木的电话。因为我要带媛媛去一米阳光,而老木凭借地位可以打六折。这是个很大的优惠,老木每次都自告奋勇的带我们去。他离开了酒场匆匆赶过来,没有怪我喝多,因为我一刻不停地在给他絮叨着,媛媛,媛媛。
一米阳光用它那惯常的喧嚣和暧昧,迎接着各大城市的男男女女。这是国家水准,绝不比北京上海的逊色。我们一帮人要了两打啤酒,我和媛媛兴奋地喝着。我去点了歌,DJ一遍遍的播放着,这首歌由北京的张先生送给重庆的赵媛小姐……。我幸福地笑着,喝着。后来我拉起媛媛的手,带着她喝满全场,到每一桌上和大家碰杯。他们都真诚的祝福着。像是我们的结婚派对。可惜那晚叶老师不在,不然他一定会为我们深情献唱的。
后来被老木搀回了客栈。那是几点,已不记得。只记得第二天才看到,媛媛在凌晨1:41分给我发了个彩信:睡了吗?我没舍得删,一直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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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我说,丽江是一个恼人的地方。刚来时,有些失望。但要离去时,又越来越舍不得。但最终,每一个人都要离开丽江。
今天,我也要离开。清晨我很早就起来了。因为我嗅到了阳光的味道。我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明天,这一切都不再存在。
我看了看手机,短信和未接电话都没有。虽然意料之中,但仍不免很失望。昨晚我发短信向媛媛表白了。那时很清醒,前晚的酒意已经过去。我经过考虑,决定真实的向她表白。但表白的话语有些煽情和俗气。爱情故事看多了,惯性的谈着别人的恋爱。媛媛没有同意我,也没有拒绝我。她只是说,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只是个很平凡的女孩。
我不想讨论平凡或伟大。因为我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伟大的谁。我只知道现在爱着谁。但媛媛没有给我尽情煽情的机会,0:30分,她说要睡了,太晚了。这个时间,对丽江来说,其实还很早。憋了一肚子的话,连同憋了一肚子的啤酒,让我一夜没有睡好。
低头失望时,我看到了门缝照进来的一缕阳光。是的,丽江从来不缺少阳光。来的人走了,走的人又来了,又走了,只有阳光还是那个阳光,照着紫藤花的那个阳光。打开门,我又把自己交给了发呆。
清晨八点,是北京早高峰的时间,在丽江,却静得有些奢侈。几乎没有店铺开门,没有行人走动。只有阳光和流水在脉脉流淌。这才是我心目中的丽江。我背着包,静静地,流淌在这份柔软里。
我来到万子桥,昨晚的喧嚣已经静下来。我默默地坐在桥边,想起了昨天和媛媛也来过这里。我们走着,聊着,一起倒影在水中。流水依然静静地流着,带走了她昨天留下的影子。我看着自己在水中孤单的影子,不禁想落泪。我突然想化为那流水中长长的水草,温情依依地,永远伴着她那身影,不管流到何方。
我又默默来到阿安酸奶,店铺还没有开门,我就蜷膝坐在门口。丽江的人见识多了,对游客的什么古怪举动都见怪不怪了。这是我最喜欢丽江的一点。我得以在无人注视下,安静下来。昨天,我们还在这里静静地喝着酸奶,甜甜的水果,酸酸的牛奶,还有倾泻而下的阳光,和小妹那可爱的图像。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了,哪怕阳光也没有照过来。我在阴影里,靠着门坐着,心里只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腿酸了,我想起来要去找她,我知道她在附近的安居客栈。她现在肯定没有起来。那也没事,我就在她附近转转,这样也好受些。被她朋友们碰到怎么办,有些难为情。就编个借口吧,说是随便转过来的。我忽的来了精神,背起包,离开阿安,向安居走去。
鲜嫩的阳光照着安居客栈的屋檐,这里更加安静。大门敞开着,但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不敢进去,更不敢打扰她,就退出门口,坐在远远的路边。只有这样,我的心情会好受些,因为我知道她就在我的附近,娴静,酣睡,我仿佛闻到了她呼吸的味道。我沉醉在这柔软的味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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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新认识的杨嫂嫂问我,你愿意为了一个爱的人,放弃现有的稳定工作吗?我说,我可以毫不含糊的回答你,我愿意。那时媛媛,就在我身边。
我曾经幼稚过,因为我还没有遇到过那一半贝壳。我曾经迷茫过,因为我还没有遇到过那一半贝壳。我曾经世俗过,因为我还没有遇到过那一半贝壳。
当看到那一半贝壳时,我才知道,原来是多么幼稚和迷茫。原来,世俗是多么容易放弃。
凌晨,凑着火车那微弱的光,我却看到了最大的光明。
北京,分隔数千公里,我却感到了最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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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朋友真实的故事!我就那样被感动着!更多的是感染着!谢谢朋友同意,现发出来,与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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