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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说是很久之前,很就有多久?仿佛就在昨天,其实已经远到天边水尽处了.但林一棵的每一句话朱小妮都记得.她觉得他是神,是用来敬畏的,不是用来爱的.
可是朱小妮分明是隐隐约约地表达了爱意,因为节制,因为拖泥带水,而动人.林一棵说,不能啊,小姑娘,说完,朗朗而笑
朱小妮在他的笑声中羞成一朵花.她喜欢他喊他小姑娘.
她一念之间就成了一个怀春的女孩,嘴角的笑意,时浓,时淡.
她想象他那因为吸烟而有淡淡黄的脸,淡淡的香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捧起她苹果一般的脸,凝视,亲吻.她想,那种传说的幸福会像光的速度一样集中她.也许她会唱歌,或者哭泣.
但是,她没有想过,他会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突然夺取她.
哪个夜晚出人意料地来临,一个冬夜.
她不信,是因为寒冷,因为夜,因为酒,因为她的妩媚.她不信,她只相信,那时一个预谋.
所有可能犯错误的因素,为什么会集中在这样一个夜晚?
不是预谋又是什么?
所以她想,现在她依然记得他的话,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
没有人能帮她解开这个结,在此之前,她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从冬天到冬天,她解开了第一个结,她把林一棵的行为消解到夺取,然后停在那里,像一只蜘蛛或者别的虫子,因为突然而来的松脂粘住了,最后包裹起来,成了一种叫琥珀的东西,成了时光的囚犯.
其实解开第一个结也不是朱小妮一人之力,两个人帮了她.一个是刘阳,从大四起到现在一直没有远离她的男子.一个叫罗马向右,她和他在QQ上认识,她在QQ上叫天堂向左.一左一右,他们都说是缘分.聊了很久,夜里她问他多大,他说应该问您老高寿,说六十有二,一个退了休的教授.
很多个夜晚他说一些陈年往事,说1947年的春天,他光着脚丫在野花中一路跑下来.回到家里,妈妈总是闻着他的小脚丫,说真香.
而她呢,分明是花团锦簇的年纪,却要说一些毁灭无常的话.
有一天她对他说,你是我的精神义父.他接受了这个称呼.她决定把自己的事告诉他.
她告诉他曾遭人轻薄.她选择了轻薄这个词.他沉默良久说,那不是你的错.但世上有很多道理都是讲给别人听的,临到自己却毫无用处,就像在一颗心上,有矛,有盾,刺入,抵挡,但落下的还是伤口.
那时,她正在实施她的复仇行动,她要让林一棵一生不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