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月2日下午1时许,我还在他的老家——广西上空万米之遥的天上,飞行;而他,一个要好的朋友,来自广西的小伙子,陈欣,在离他老家千里之遥的北京302医院里,平静的走了,走时,还不到30周岁。
印象里的他,是一个十足的足球健将。这一点,只要接触过他的人,都会深有体会。即使是在去年七八月间,我惟一一次去他家住的那一晚,他还去小区里找人踢球去了。从那时到现在,也就是16个月的事。但在去年11月后,他就再也没有能够回到球场,去玩他喜欢的足球,而是更多的,留在了病床上。
我曾经想,也许他就该好了,因为听说在家住了好一阵子;我曾经想,等他痊愈了,我再去找他,跟他谈谈,工作的事,感情的事,因为我们俩在工作上,曾经有过一些合作,还差点做成了一件大事,在感情上,因为我们都曾经历曲折,又有类似的体会,便也经常交流。
我从来没去想,他的情况可能会怎么坏,尽管很多人跟我说,肝癌康复的可能性极小;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奔跑耐力极佳的足球健将,会被病痛折磨的汗如雨下。我不忍多看,他忍受病痛时的样子,也许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那真的是他,因为跟我在一起时,他从来都是可以兴奋地一蹦老高的那种人,他不愿意我们看到他的病痛的样子。
那样的病痛,只有他自己能体会,能坚持,在长达1年多的治疗时间里,也许我那见过他的惟一一面,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看到的只是他的痛苦的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而这个病痛,却像一根针,深深地扎在他父母的心里,扎出血来,片刻也不停歇。
当我穿过302医院曲折而又漫长的走廊,找到他的10号病床时,灯熄了,没有人在,没有。电话那头,是他母亲的哭泣,和他父亲的沉重。
我的所有的言语,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个城市的灯光,已经全亮了。医院旁边的夜店,金碧辉煌。而我知道,那已经不属于,他了。尽管他在时,也没贪图过这个。
天上,玉树隐隐绰绰的圆月,挂在没有一丝杂质的天上,一个晴朗的夜晚。这个夜晚,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年轻的、对生活充满期待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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