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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宝50多天了,已经会出声地笑,还会发出嗯嗯哦哦的声音与我们对话了。
我想,趁着我还没有完全忘掉,要记录一下一个多月前的那个顺产经历以兹纪念,同时也告诉增增大内黄莹缪某等众多未婚未孕未生的女同胞们,顺产其实是被妖魔化了的。
我的预产期是 9月8日,但豆宝一直到9月12日才出生,刚好中秋节,每个人都说,她这么会选日子。
其实从9月7日开始,我就已经在医院办了入院手续,为的是早早占个床位,以防止突然发动时惨得睡医院走廊。只是每天白天去报到,晚上溜回家睡觉。以致LMM都说,我们像是每天去医院上班,只不过,人家上班有钱拿,我们却倒贴钱。
但是,豆宝却迟迟没动静,而我又一直坚持着要顺产。6日,如花剖了;10日,小董破水见红也剖了,眼看着本来应该在豆宝之后出生的宝宝都一个个与妈妈见了面,我开始有点焦虑了。一方面是被身边人催的,“你怎么还不生?”那几天,这个问题问得我有点冒火,是啊,我怎么还不生,可我怎么知道我怎么还不生。另一方面,是因为过了预产期,医生说,虽然超过预产期出生很正常,但也要防止羊水变浑浊导致宝宝在里面有危险。那时候好矛盾,到底是担着心坚持等,等到豆宝自己出来,还是索性剖掉让豆宝早点与我见面,省得这样提心吊胆。所以,我告诉自己:等中秋假期结束,再不出来,就人为干预。虽然心里依然存着侥幸,希望豆宝赶紧有动静。
一旦有了这样的决定,另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又出现了。人为干预,到底是直接剖,还是用催产素?直接剖不甘心,用催产素据说又有风险,还对宝宝不好……天哪,那几天,恨不得把自己敲晕了,干脆什么都不用想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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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事总是这样,船到桥头自然直。就在我纠结无比怎样都不对的时候,豆宝发动了。
9月11日,我依然像前几天一样,白天在医院待着听胎心,顺便爬楼梯,轻松从医院6楼爬到了20楼,傍晚时分溜回家。但是相比前几天,那天的感觉略有不同,肚子有点发坠,有时候得用手捧着。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觉得肚子有点发紧,不知道阵痛是啥感觉的我跟LMM开玩笑:莫非豆宝要出来了?可是,因为之前类似的玩笑过多,狼来了讲多了连我自己都不信这次是真的。
但我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同,所以偷偷看了看钟,8点。然后在第二次感觉到发紧时再看,8点40,随后是9点20左右。每40分钟一次,虽然不疼也没其他任何感觉,但这么规律,让我意识到豆宝可能真的发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每次想象临产时刻都很紧张,真到了这时候却十分镇定,甚至有点兴奋。根据之前累积的知识,我知道,就算真发动了,40分钟一次也距离生产早得很,更何况,我还不确定这就是临产征兆,心里想着或许只是凑巧。
我很平静地依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过了一会儿去洗澡,当然,特意洗了头。那时候,肚子发紧已经15分钟一次,但依然完全不疼,也没破水见红。洗漱完毕大约11点,LMM问我要不要去医院?躺在床上的我很冷静地说再观察一小时。然后就拿出纸笔记录时间,平均6~7分钟一次。
这时候,我才开始相信豆宝真的是要出来了。于是,换衣服,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跟婆婆交待了如果今天真生了,会打电话给她,她煮点粥之类带来医院等等事项,两个人去了医院。一路上依然不疼,只是肚子一抽抽的感觉开始明显,频率则保持在5分钟一次左右,还跟LMM说笑,说电视剧里的生孩子原来这么不真实,一感觉到要生就疼得满头大汗要死要活,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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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整理完东西,在自己的病床上睡下大约是12日凌晨1点。肚子开始有点疼,但十分不强烈,那种感觉估计很多女同胞都有过,就是姨妈来时肚子的那种难受,有点涨涨的,但很轻微,完全不影响日常生活。当然,更不影响我睡觉。
我不知道大概睡了多久,可能是3、4点钟的时候,肚子开始慢慢变疼,就是那种痛经的疼法,开始让我没法像之前那样安然入睡,但依然可以忍受。这中间不断有护士来听胎心,睡不着的我还拿手机发微博,跟大内增增她们聊天。中途有一次上厕所,发现见了红,但没破水。
因为之前听很多人说,有些人要疼很久才会生,所以,在没明确自己就快生了的时候,我没让婆婆来医院。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来了也没用,大晚上的,何必多一个人受煎熬。大约6点钟,肚子痛到让我没法安睡。我想,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了。这时候,我忍着痛很冷静地计算了一下时间,想想天也亮了,就指挥LMM,给婆婆打电话,让她开始熬粥;给小缪打电话,让她把我婆婆接到医院来;给师母打电话,告诉她我要生了……后来想想,我是不是真的冷静得有点过分?
随着时间的过去,肚子的痛感在不断增强,而且,越来越密集,中间几乎没有间隙。大约到了6点半,终于痛到让我忍不住要喊出声。肚子里有一股很强大的劲在往下挤,让我不由自主地向下用力,能感觉到身体像虾一样弓起来,嗓子眼有股冲动,不由自主地要大叫。不可否认,这个过程真的很难熬,在自我感觉疼了很久之后,护士来检查宫口,说只开了2指,那时候大概6点半,到7点左右,护士再次来检查宫口,说只有3指,早着呢。那一瞬间,我有点绝望,如此痛苦漫长的一个小时却才开了3指,那等到开全10指要什么时候。更何况,肚子里的力量让我不由自主向下挣,但医生却十分严肃地告诉我说现在还不是用力的时候,不然会造成宫颈水肿,导致生产困难。好矛盾哪好矛盾,但这个时候的矛盾也只能是思想上的了,因为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就算不想拼命忍住不往下用力,那也不可能了。其实我觉得自己疼得要哭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哭出来。
在这个过程里,如果有人能明确告诉我还要疼多久那我想会好一点,至少我有盼头,可现实是,谁都不知道,也没人能告诉我,一切只能听天由命。我一遍又一遍地问医生,还得要多久,医生当然也说不出来,只是说,开到5指后,后面几指就很快了。可是,鬼知道开全5指到底要多久。说实话,那时候脑子里划过一丝要放弃的念头,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7点半左右,有医生来检查宫口,说开了5指。之前我暗自哀叹,才5指,还有5指。可意外的是,大约8点左右,我听到有人说,送产房吧………我很惊讶,这么早就进产房。同时也很紧张,在病房有这么多人陪我给我打气,进了产房只有我一个人对战疼痛了。可是没办法,人家说送产房,我难道还能不去?
之前听人说,现在的医生都喜欢你选择剖腹产,快,而且赚钱多。所以,即使我已经痛到不行,但也依然保持着理智。在医生查房和检查宫口时一遍遍强调,我要自己生。即使是在被推去产房的路上,我也在不断问护士,主任医生在不在,护士长在不在(这两人算是认识。)当有人告诉我今天中秋节她们放假时,我又听出了这个人是谁,赶紧再次强调:我要自己生,你要帮我自己生……哈哈,估计那些医生护士都在想,从来没见过疼成这样还这么啰嗦的产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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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产房,在疼痛的间隙自己爬上了产床。奇怪的是,之前痛得死去活来,在产床上躺定后,居然没那么疼了。医生说,现在是8点20,我们争取9点钟出去……而且摆出一副接生的态势,让我在感觉到肚子疼得时候向下用力。我又蒙了。刚才不是才说开了5指么,怎么突然就开全了?但事实就是这样,豆宝真的要出来了。这个时候,我的理智又跑出来了。在跟人强调了无数遍我要自己生不要轻易中途放弃让我顺产的可能拉去剖之外,我又开始跟医生啰嗦:下面能不切就不要切……
我晕,我这样像个要生孩子的样么我?跟电视上演的歇斯底里丧失理智完全不一样么。
不知道是激动得兴奋得还是只顾得上用力了,真正开始生的时候,肚子已经不疼了,或者说跟进产房之前那2个多小时比,根本可以忽略了,剩下的只是体力活,我要做的就是憋气,用力,把豆宝像拉BB一样拉出来,哈哈。
最后,9点03分,豆宝顺利出生。我问医生:宝宝好吗?医生回答:看得见的都好。当然,最终,下面还是被小切了一下,因为豆宝头有点大。
我很累,但我很开心。我终于做到了,顺产。看着豆宝被护士抱过来吸我其实还没有的奶,我幸福得有点想哭。下面伤口缝合的时候,不疼,只有个别一两下,但那疼也完全比不上平时打针。所以,无聊的我全程都在跟替我缝合的护士聊天。
最后再说下顺产的好处吧。剖腹产都是宝宝先被抱到病房,妈妈在手术室观察一段时间再回去的,但我是跟豆宝宝一起回到病房的,很快。回病房后,没吃没睡奋战了一晚上的我吃了点婆婆带来的粥,睡了一觉,大约一个多小时,就下床完成医生交代的两小时内必须排尿的任务去了。只是,因为当天很热,且加上疼痛,流了无数汗,我很虚,走路发飘,动作幅度大点都能摔倒,得扶着LMM。第一次感觉到想晕倒是个什么感觉。
中午我就能吃面条啥的了,在补充了盐分水分之后,精神逐渐恢复,下午我又开始不像个产妇样,发消息打电话,精神抖擞了。
当然,最后还要感谢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在病床边陪我鼓励我给我打气给我按摩的素不相识的阿姨们,因为有你们,让没经验的我和LMM在医院度过的这个中秋倍感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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