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北越校园纪事（系列连载8）

                   朱志荣

张渊之的敌人同事“胆囊”刘摩，是个胆大包天的人。

据说“胆囊”刘摩当年从外校来北越大学做研究生的时候，看上了当时中文系的系花、他的老乡余志玲，也就是他现在的太太。刘摩苦追了一年多的余志玲，高傲的余志玲一直不同意。在即将毕业留校的时候，“胆囊”刘摩一时冲动，竟然把余志玲给强奸了。那余志玲立即向总支书记告状——幸亏是向书记报告，要是公安局立案，他刘摩这辈子就完了。院书记马如海是胆囊刘摩的老乡，人家细细一看，刘摩倒和他惊人地相像，刘摩的留校，就与他相关。余志玲当时羞愤地跑出来，一头遇到老乡马书记，真是胆囊家里八辈子修来的，否则，胆囊这个强奸犯的人生就要改写了。

马书记听完她的诉说，非常气愤，在办公室踱来踱去，对余志玲说：“太不像话了！这个畜生，马上开除他，让他坐牢。一定要让他坐牢！他从此就完蛋了。”他是说余志玲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一直在哭泣的余志玲，听到这话，一下愣住了！心里没有底的书记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然后，马书记接着说：“他已经被选拔留校任教了，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彻底毁了自己。彻底毁了自己！你觉得怎么处理最让你解恨？你拿出方案来。”余志玲木然，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仍然在哭泣，但不像先前那么激烈了！渐渐地，余志玲便愣在那里。

马书记用余光瞄了一眼余志玲，看到她渐渐地安静下来，就继续乘胜向前，巩固这个效果。“还要让他赔偿你！赔三万元，让他父母也别想好好活，谁让他们养出这个强奸犯的？”马书记气愤地说着，余志玲自己甚至也觉得这样的惩罚有些过了。

马书记又说：“要是大家都知道了，那你怎么办呢？是不是要转学？转到老家的东山师范学院？我有同学在那里当副院长。”余志玲一愣，刚才只是伤心，还没有想过这个后果，于是又惊慌失措地哭了起来。她一想，是啊！这事让大家知道了，她就从此再也高傲不起来，在全系同学、全班同学、甚至同宿舍的同学眼里一钱不值，如果再转去那比北越大学差得多的东山师范学院，自己更是跌价，而且这种事情很难不跟着传过去。余志玲伤心欲绝，本来只是感到刘摩倒霉了，现在看来自己也跟他一样，一毁俱毁！两人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余志玲越想越伤心，于是又嚎啕大哭起来。

马书记安慰说：“别哭别哭，现在大家都不知道，我们可以商量一个万全之策嘛！”

余志玲哭着说：“什么万全之策啊？我这辈子全完啦！”

马书记又说：“你先别哭，我提个建议，你看看行不行？不行再说嘛！”

余志玲问：“什么建议？”

“我看刘摩也是一时冲动，他是太爱你了。这小子这样做是太坏了，但是他也算得上是个优秀的人才。如果他好好向你求爱，你就嫁给他，这事也就过去了。他以后也不敢对你不好！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日后你毕业了，我一定负责设法让你留校！我说到做到，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

平日余志玲在系里就受到老乡马书记的关照，现在他这样说，余志玲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于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往日多次对刘摩的不屑与拒绝，现在也只能屈就了，投鼠忌器，没有其他办法。

马书记看看差不多了，就把早在躲在门外忐忑不安的刘摩让进来，示意他安慰余志玲。刘摩拿出手帕，帮余志玲擦眼泪。余志玲余恨未消，也只能半推半就了。这场风波，以这个老乡共进晚餐结束，同时也拉开了刘余恋的序幕。

如果读者认为这个刘余恋故事的结尾就是“王子从此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那么他胆囊就不是胆囊了。在他们婚后的十年之内，胆囊至少有八个以上的一夜情或老情人。胆囊刘摩给这些系列的相好产品一个统一的昵称，把她们都叫做“白日恩”，取意于“一日夫妻白日恩”。

如果读者认为胆囊只是“色胆包天”，也太小看他胆囊了！胆囊之所以叫胆囊，就因为他浑身是胆，无所不用其胆。他讽刺同事张渊之“嗜酒无量，好色无胆”，他自己不是在历次危难中变得胆怯了，而是胆越来越大了。刘摩是属虎的，曾经自嘘自己是“英雄虎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