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校园纪事（系列连载3）

                                朱志荣

张渊之教授从小出身在宁波的一个地主家庭，“文革”前初中毕业就没能升学，是跟成分有关，还是跟家里经济状况有关，他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童年时代家里有几房，要生存必须得竞争。他现在在学校里的竞争意识，就是童年时代从他妈妈那里学来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太成功。当然那时他不是教授，更不是校长的“智囊”，家里人叫他“三猴子”，邻居当然也叫他“三猴子”。

不过三猴子的情商还是很高的，至少在情爱方面。这主要得自他对文学的钻研和内在的利比多。他自己曾经展示过他童年时代的作品。那些作品说明他从小就爱好文学，就展露了文学的才华，尽管那时“小荷才露尖尖角”。他的主要成就就是用当时流行歌曲的旋律做打油诗，虽然那些打油诗确切的时间还有待考证证实，但是他本人写的是没有问题的。他们不仅体现了他的才华，而且还体现了他的性趣。当然说是打油诗还是其他听者的一种贬义的说法，准确说来应该叫儿童诗。

据三猴子说，他的第一首儿童诗是在小学一年级完成的，是两个小男孩把裤子拉开，好奇地比小鸡鸡的动人场面。回忆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弹弹手上香烟的烟灰，眼睛眯成一条线，思绪就回到了童年时代。那首诗叫《谁的大？》：

“你的大？我的大？

到底是谁的大？

脱下来看看！脱下来看看！

哈！还是你的大。”

在三猴子的编年史里——当然做编年史的时候，他已经是张渊之教授了——小学二年级写的诗是叫《想起从前》：

“想起了两年前，

我还在幼儿园，

穿着那开裆裤，

鸡鸡露前面。”

他为此还加了一条注：“那时松紧带不流行，幼儿园孩子都穿开裆裤，为的是方便大小便。”

这个记录留给后人的宝贵资料，说明他钟爱小鸡鸡。这一点，根据他的同事“胆囊”教授的分析，可能和他妈妈对他的强化有关。他的小鸡鸡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命根子，也不仅仅是他自己长大以后性福的源泉，也是他妈妈幸福的源泉。一个地主老婆，有了儿子可以传种接代，对于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对于她在家里和众多老婆竞争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三猴子——当然跟“胆囊”教授同事的是张渊之教授了——三猴子的妈妈势必会经常表扬三猴子的小鸡鸡，尽管那时他的小鸡鸡和别的小孩的小鸡鸡还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但至少他妈妈是他小鸡鸡的第一个高度表扬者。这种表扬强化了他对自己小鸡鸡的钟爱。“胆囊”教授不是张渊之教授小时侯的邻居，但他是研究现当代文学的，深谙胡适的“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的方法，这种说法言之成理，被不少同事所接受。

真正可以称得上爱情的诗歌，是三猴子初一年级时候的作品，那才表现了三猴子朦胧初恋的情怀。他那“土得掉渣”、初二辍学的老婆也是当年有点爱才对他留下美好的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