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生日并不在周末。母亲说，你平时忙，就周末吧，也不用怎么过，一起吃顿饭。

我选择了在餐馆为母亲过生日。虽然母亲通常反对在外就餐，嫌油盐多是一方面，怕花钱也是重要因素。但是，至少，母亲可以和我们一起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享受等待上菜的过程，而不是亲自在厨房忙碌。

我和母亲的生日相距不远。我的生日每年都会过。幼时是母亲张罗，一桌好菜，一晚寿面，偶尔也会有一个奢侈的蛋糕。结婚后自己单过，每到生日，母亲提前几天就会说，你的生日还是回来过吧。曾经几次想单独小聚，却每每无法拒绝母亲的召唤。

陪母亲过生日的次数却是有限的。有一次是请母亲吃的鹿筋，有点小贵，不知道母亲是真的喜欢还是怕浪费，总之吃得干净。这一个生日是我春节前就在网上团购的券，江南的特色，4-5折的价格，添了一道母亲喜爱的羊肉。在母亲这里，花钱不一定买不到母亲的开心，节省倒是能让母亲欣慰。

母亲说，不要买蛋糕了，贵，奶油吃多了也不好。我解释说是公司发的券，不用白不用的。母亲才不再坚持。我刻意选了一款核桃口味的，面上沾满核桃仁，奶油只有一点点，作一个装饰。

饭后，母亲用颤抖的手切分蛋糕。虽然母亲身材有一点点发福，皱纹也早已悄然爬上她面容，但是外人依然看不出六十五岁的年龄。只有那双终日操劳的手最早透出岁月的信息，应该是有点帕金斯症吧，一拿东西，母亲的手就会不自觉地发抖。即便如此，在家的时候，端汤递水的活儿，母亲依然总是抢先，总怕我会烫到自己。

除了面上的核桃仁，蛋糕也是核桃的口味，一点点苦涩，一点点清香。实惠，没有浮华。象极了母亲。